第二日,顾峥嵘在大家的期盼中来了,他的手中还拿着公文包。
见到他,明父和明母有些局促。
一行人入了客厅都坐下后,顾峥嵘慎重开口:“伯父,伯母,接下来的结果可能会让二老有些激动,所以两位请先用点清心丸,咱们再说!”
男人星目剑眉一脸严肃。明母听见这话,赶紧从口袋里拿出清心丸,给自己和明父都服下。
明肌雪纵然有信心,可看到几个人这样慎重,也乖乖的坐在明父明母身后守着他们。
接下来,顾峥嵘从包中拿出一张a4纸递给了明父。
明父眼睛花了,但是这种事他又不相信旁人,便将那纸放在眼前五指距离处,认真的看着上面的鉴定结果。
“99.99%,这这,这是……”明父有点慌,有点不敢置信,捏着纸张的手都颤抖起来。
“99.99%,那就是我们的女儿了?”明母当场破防,泪眼婆婆的抓着身侧明肌雪的手,不停的唤她的名字:“你就是明肌雪,就是我的孩子……我的儿,你终于回来了。你知不知道娘有多想你呀!”
一时间,客厅内满是明母的哭声。
明父颤抖半天,便是红了眼都不敢相信,自己的女儿就这样回来了。
“这是假的吧?”他质疑出声。
明肌雪忍不住噗通一声,跪在了二老面前:“爸,妈,这五年我每一日都默默念着家里的地址,从来不敢忘!我没有一天,不想回家的!”
她声音哽咽,说话的气息都弱嘘嘘的。
明父记得清楚,他的宝贝女儿有一头靓丽飘逸的长发,喜欢穿长长的雪纺裙,生的明眸善睐,皮肤更是万里挑一雪白如玉,且脾气温和,说话也细声细气。
再看看如今的明肌雪,一头乌糟糟的短发,脸色枯瘦苍白,脸部凹陷,瘦仿若皮包骷髅一般,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还是十年前过时的款式……任谁看也不会相信这二人是一个人。
“我的儿,这些年你到底受了多少苦呀!”明父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一家三口哭做一团,便是坐在一旁的顾峥嵘也是忍不住动容的红了眼,抹了抹眼角的泪。
明父明母难过至极,只觉得是在做梦。他们互相掐一掐对方,就算是痛了,也觉得现在发生的一切都是幻境。甚至于老两口一度觉得,是他们伤心的已经死掉了,如今是死后的幻觉,期盼已久的女儿回来接他们的灵魂了。
明肌雪看着他们又哭又笑又纠结,只能默默的陪着他们,等他们接受原身被拐,却又回家的事实。
就这样过去了三日,明父忽然告诉明积雪,他要摆酒席,还要摆在县里最大的酒店。要告诉所有亲戚,所有邻居,他的女儿明肌雪……回来了!
正所谓,你我的悲欢并不相通。
开了酒席宴会,本来明父明母以为会收到所有亲戚和邻居的祝福,谁知道却是冷嘲热讽。
知道明肌雪是被拐卖,然后自己跑回来的,有些人就理直气壮的说三道四。
“一个女人,身体还这样弱,不知道使了身份办法竟然也能让一个男人帮她逃出来,肯定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是呀,是呀,你看她被折磨成那个样子,不知道被拐卖到什么地方了?我还听说有女人被拐卖到那种地方,每天都接男人……”
“说不定被拐卖到哪个山沟沟给男人生孩子去了,这五六年最起码也得生两三个了,孩子呢?莫不是抛下孩子跑了?真心狠,为了活命连孩子都不管!”
明肌雪端着酒杯,被明父领着认亲戚,甚至有人不放心,便问:“你怎么确定她是你女儿的?你做亲子鉴定了没有?别被骗了?”
“做了,做了。”明父陪着笑脸,满面红光。
待到了邻居那一桌后,便见那日那个小辉家的舔着笑脸走了上来:“大伯找到了女儿,我这个做邻居的也开心。”
“开心,开心!”明父笑的脸都红了。
明肌雪在一旁尴尬的陪着笑脸,面对这些亲戚实在觉得尴尬,她除了明父和明母外,一个都不认识。
那个小辉家的见着明父给她答了话,便又道:“这女儿大了,从前受了那么多委屈,以后总得要过上好日子,我给你说个媒,就是我弟弟,他虽然年纪有点大,但是脑子活,挣了点小钱,还能糊口。小雪这样我弟弟也不嫌弃,虽然是个破鞋,还被拐卖过,但是这也不是小雪的错,过去了都过去了,咱们还是要过好日子的……”
小辉家的那个娘们说的越来越过分。
明肌雪侧眸看了一眼明父,红红的脸庞肉眼可见的黑了下来,便是在那边陪着娘家人的明母也是黑着脸,气冲冲的起身走到小辉家面前推了她一把道:“胡说八道什么呢,谁是破鞋,你才是破鞋?”
亲生的女儿受了那么多的委屈,回来之后不被人理解就算了,还被人喊做破鞋,明母如何能忍?
明父一个大男人不好跟一个女人吵架,但是她可不会忍这个小辉家的。
“哎呦呦,忘恩负义,忘恩负义,我家看着你家孤苦而儿子依靠。有什么事都帮着你,你就是这样对我的?真是白眼狼,不亏你女儿被拐卖,就是做老的不积德……”
小辉家的说着,一把拉住了明肌雪:“你看看你这个脸,这个身材,肯定连个娃都生不出来,你怎么从被拐卖的地方逃出来的?怕不是你生不出孩子,人家买了你的人家都不想要你吧!”
她骂骂咧咧,把明母气的直捂胸口,明父气不过就朝着小辉家的呵斥:“你闭嘴!”
可人家不听,还是拉着明肌雪闹腾:“大家都看看呀,这家人忘恩负义,这几年要不是我,那些打秋风的早就把他们家打穷了……”
话声戛然而止,众人的眼眸忽然惊的呆滞了几分。
他们看着明肌雪,瘦弱的肩膀,一身红色衣裙,精致的绣花鞋,这样柔弱乖巧的外面下,竟然藏着一个大力士,一把将那个小辉家的在胳膊上拎着转了个圈。
“还说吗?”明肌雪停下,眼眸森寒。
这个女人,嘴里的话一句比一句毒,说她便算了,居然骂明父和明母,她如何能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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