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落花开,寒来暑往,一转眼已是半年过去。
“出去走走?”窗外细雨连绵,南曲倒是来了兴致。
谢画央自然是乐意的。半年来,她像个真正的大家闺秀一般在家中学习琴棋书画,才学长了不少,性子却没变。如今能出去走一走,高兴还来不及。
得到谢高晋的允许后,两人撑起一把伞走出了府。半年没见到那些跑腿们,谢画央说想去赌场看看,南曲没拒绝。
“一会到了那儿,一定要让他们见识见识我这半年学了多少东西。”她也是有几分得意的,虽然之前一向觉得当老大不需要会念书,但现在她可以当个有才华的老大了。
南曲由着她高兴的晃他的手臂,半响,才想到一个自己一直想问的问题,“这几个月你连诗词歌赋都肯学了,怎么单单不肯看医书。”
“反正我以后又不会当个女郎中开医馆,学医术做什么。”她对此事一笑而过。不过心里还是有些紧张的,生怕他看出她的真实想法。半年来,她跟着他无所不学,就是不肯碰医书。他当她对此毫无兴趣,她却明白自己是在逃避,她真的怕自己学了医之后会更加明白什么叫做绝症,什么叫做无药可医,那样岂不是更加绝望。
此后世间盛传明睿皇后独独不会医术这一门学问,但却无人知其缘由。
而现在,她只想好好的珍惜还能看到他的每一天,什么也不愿去想。
到了赌场,半年没见的杨老板跟她寒暄了好一阵才告诉她胖梨出门去找别人玩了。除了她之外,胖梨最要好的人就是西街客栈的陈老板。好不容易出来一次,谢画央也不愿没见到自己最喜欢的小跑腿就离开,于是又拽着南曲绕到西街来到陈老板的客栈。
今天下着雨,街上的人不多,客栈的一楼也不是很热闹,只有靠近楼梯的一桌坐着一高一矮两个瘦弱的少年。谢画央扫视了一圈,没发现胖梨的存在,便去酒柜旁拉着陈老板问,“胖梨没在吗?”
陈老板也是好久没看到她了,先跟她说了好半天的话才指了指楼梯旁唯一有客人的那一桌,“小离不是就在那儿坐着呢吗。”
谢画央觉得莫名其妙,不过还是把目光又挪了回去,果见那一桌的两个少年里,年纪小的那个兴奋的站起身朝她跑了过来,“老大。”
这下子她不仅瞪大了眼睛,连嘴都张大的久久合不上,半天才艰难的憋出几个字,“你是谁啊?”
面前的小小少年瘦的弱不禁风,尖尖的下巴,唯有一双大眼睛还很熟悉,“老大,是我啊,我是胖梨啊。”
“我认识的胖梨才不是这个样子。”虽然已经从那双眼睛和语气中辨认出了面前的人,谢画央还是不敢相信的捂住了眼睛,转身就去拉着南曲要回家,“师父我怎么大白天也会做梦呢。”
“老大老大别走啊、”胖梨,不,现在应该叫他的本名杨络离。杨络离连忙追了过来,倍感委屈的扯住她的衣袖不肯放手,“你都半年不见我了,为什么见到我就要走啊。”
试问半年不见的话,谁还认得出你?谢画央忍住心里的一堆想要说他蠢的话,选择了最直接的问题,“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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