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个十七爷既然都率军攻下一个国了,又有什么是算不得军人的。”有关于子孙们夺嫡的传闻,皇帝不是不清楚,也就是因为这样才更加觉得此刻的洛十七看起来别有用心,连语气都变得颇为嘲讽,“难道朕还要等到他拥兵自重的那一天。”
这句话虽然说的是洛十七,但其中意指的其实是这殿内的所有人,这一点每个人都心知肚明,便也都绷紧了神经以防自己成为下一个被皇上指责的。而就在这说话的空当,那让人看了就毛骨悚然的“军法”也拿了过来。责罚军人的东西果然比衙门里对待犯人的还要可怕些,要是卯足了劲来打,这几杖下去就足以要人命了。
“十七爷…”见洛十七仍是那副连装害怕都懒得装的样子,段年急得连连给他使眼色,这事要是闹大了,众目睽睽之下皇上就算想原谅也没有台阶下。
“父皇,”就在皇帝已经示意护卫去押洛十七的时候,凤箫铭突然跪下身,“十七弟擅自在外胡闹这么久,确实该管教,但也罪不至动用军法,就算是伤了五弟也是兄弟间…”
“伤了箫允确实是兄弟之间的恩怨没错,但那时是两军对垒,不论他出于什么目的,那一战造成的自相残杀确实属实,这还能算是罪不至动军法吗?”不知是哪个皇子也忍不住起身争辩了一番。
屋子里的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僵硬,表情仍没有缓和的皇帝并没有对儿子们的不同意见说些什么,反而示意洛十七自己来回答。“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回应他的是无声的动作,洛十七一言不发的解开了朝服。意思再明显不过,他对这突如其来的责难表现的越顺从,越是在用另一种方式与父亲抗争,也就是更加不要命的在惹怒皇帝。
朝服是公服,无论家法军法没有穿着公服的规矩。再然后便是束发的代表身份的玉冠,这东西设计的巧妙,解开后发丝尽散。想来洛十七在来之前便料到了会发生什么,解完后便用早就缠在手腕上的发带将头发束成了马尾,这副颇为少年的打扮也让其更加像一个没长大的叛逆孩子,让人看了就为他的固执不服软而叹气。
明明只要求一句饶就可以了…
“你……”皇帝也算是气的无话可说。
殿内再次静的掉针可闻,只有洛十七走向长凳的脚步声。直到…
“够了。”从走进来就被人无视到现在的谢画央突然伸手拽住了他的手腕,然后十指相扣的将他拉回到自己身边,这才把目光投向高座上的皇帝,“不知可不可以与皇上您单独谈谈?”
“我就明说了,皇上您特意特意演了这出戏,目的不就是为了激我吗?”待到所有人都在殿外等待,殿内只剩下了她与皇帝二人时,由于愤怒,她毫无畏惧的开门见山。“您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让我拿什么来交换十七平安无事?昌国的势力还是别的?”
而刚刚还是怒极的皇帝注视了她片刻后,也露出了颇为自得的笑容,“那朕成功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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