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理儿有些体寒,一年四季手都是冷冰冰的,凌明樽摸到她有些冰凉的手,皱了皱眉。
相比之下,凌明樽的手比井理儿暖和太多,加上他手指纤长,两个手掌能完全覆住她的手背,她的双颊顿时泛起了红晕。
“那就抽一支吧。”凌明樽握着井理儿的手,带着她轻轻地摇晃签筒。
井理儿晃了晃神,鼻尖萦绕着寺庙里烟火的香味,这一切好似在梦里一般,不太真切。
“啪”的一声,有根签掉了出来,凌明樽这才松开手。
井理儿连忙将手收回来,垂在两侧,有些不自在地扯了扯自己的衣服。
韩奶奶笑眯眯地拿起签,从身后的小格子里找到签文,并念了出来:“色不迷人人自谜,情人眼里出西施,有缘千里来相会,三笑徒然当一痴。”
再耳熟能详不过的诗句,井理儿当然知道是什么意思,她的心雀跃地跳动着。
“这说明你们彼此有缘分,即便相隔千里也能相遇,因为偶然的一笑为之痴迷。”韩奶奶说道。
凌明樽想起自己对井理儿的心动时刻,正是她不经意间的嫣然一笑,他嘴角微微上扬,心想这签还挺准的。
“你们可得好好珍惜彼此啊。”韩奶奶语重心长道,“虽然你们的命运截然相反,一个好运,一个霉运,但并不是无法平衡的,而解决办法就在触发的原因里。”
“触发的原因?”
韩奶奶点头:“这个世界上再奇妙的事情也绝不是空穴来风,有因才有果。”
井理儿懵懵懂懂地点头,出寺庙后,她一直回想着韩奶奶的话,她来到许愿树前,在祈福带上写下一个名字:井彦杰。
凌明樽一看这个名字便是男的,有些吃醋:“这是谁?”
“我弟弟。”
凌明樽怔了一下,想起自己之前了解过井理儿的背景,她在十岁那年失去了自己的弟弟。
“我的霉运便是从弟弟的死后开始降临的,可能他还是不愿意原谅我吧?”井理儿深深地叹了口气。
凌明樽倒是不太相信韩奶奶的话:“如果你的霉运是因为弟弟的死,那我的好运呢?我从小到大运气一直都很好。”见井理儿闷闷不乐的,凌明樽转移了话题:“这寺庙附近有许多好吃的,我们去看看吧。”
井理儿点点头。
但紧接着凌明樽就后悔了,因为这里的小吃在他看来是十分不合格的,食物就那样暴露在空气和尘埃中,很不卫生,而且人来人往,摊主和客人面对面讲话,也不知落了多少唾沫在上面。
“我们还是找家餐厅吧。”凌明樽拉着井理儿要离开。
“别啊,我觉得很好吃。”井理儿循着味道来到臭豆腐摊位前。
凌明樽捏着鼻子:“这么臭。”
“越臭说明越好吃。”
“我不吃。”凌明樽退到一边,皱起眉,怎么会有人喜欢吃这玩意?
“那你可别后悔,长留寺的臭豆腐最出名了。”井理儿要了一份,用竹签叉起豆腐送入嘴里,脸上露出幸福和满足的笑容,“太好吃了。”
凌明樽感觉吃完臭豆腐的井理儿也变得臭了,有些嫌弃地与她保持一米开外的距离。
“你也尝一个吧。”井理儿叉了一块豆腐递到他跟前。
凌明樽摇摇头,十分抗拒。
“真的很好吃,不好吃你打我。”
凌明樽依旧摇头。
井理儿不高兴地撇撇嘴:“真胆小。”
凌明樽一听这话就来气了,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说他胆小,他将手伸了出来:“吃就吃。”但闻着臭豆腐的味道他还是怂了,他看了看井理儿,对方正一副“他若是不吃就狠狠嘲笑他”的表情。
于是凌明樽一边捏着鼻子一边小心翼翼地咬了口,脆中带酥,酥中带软,口感很好,他忍不住直接将一大块臭豆腐都放进嘴里,鲜嫩浓稠的汁水在齿间溢开,满嘴竟充满了香气,令人回味无穷。
凌明樽顾不上打脸的疼痛,转身走回臭豆腐的摊位前,跟摊主说道:“给我两份。”
“都说了不错吧?”井理儿嘻嘻笑道。
“嗯,当零食还行。”凌明樽傲娇地回道。
两人一边吃着臭豆腐一边慢悠悠地走着,阳光暖暖地落在他们身上,他们看起来,就跟一对普通的情侣没什么区别。
井理儿想起工作的事情来,问凌明樽:“我能不能重新注册一个账号发布酒店点评?”
凌明樽皱了下眉头:“但你原来账号不是已经积累了三百万的粉丝吗?就要这么放弃?”
“我想重新开始。你也知道,我的走红太突然了,以至于我完全没有准备好,就这样匆促进入大众的视线中,之后又以霍负浪绯闻女友的身份博得关注度,再后来因为视频事件招来许多黑粉,看似话题度不断,流量也很多,可是我感觉这并不是我想做酒店试睡师的原因。”
井理儿回想着她住过的那些酒店,一个好的酒店是能够带来如同家一般舒适的感觉,甚至有很多人跑到一个陌生的城市,只是为了去住某家酒店。
“我知道放弃也难,也知道从头开始很艰辛,但是我想做的并不是网红,而是酒店试睡师,我只是单纯地想把好的酒店介绍给大家,同时也为大家避免入一些酒店的坑,我并不希望大家对我的关注度远远超过我工作内容本身。”井理儿认真地说道。
凌明樽为井理儿有这样的想法感到很欣慰:“我说句实话,你的那个账号已经到达天花板了,人们关注你只是像盯着一个娱乐明星一样,期望你给他们带来更多劲爆的绯闻。”
井理儿原以为凌明樽会劝她,没想到却顺着打击她,她顿时有些不开心了:“既然如此,那你当初为什么还想签我?”
“我签的是你这个人,不是你的账号。”
“什么意思?”井理儿有些没听懂。
凌明樽无语,扔了三个字:“自己想。”
井理儿追在他身后:“你别走那么快呀!”她看着凌明樽高大挺拔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轻声说道:“谢谢你,理解并支持我的想法。”
井理儿突然觉得选择凌氏集团是一件特别正确的事情,霍负浪和凌明樽的行事风格完全不同:霍负浪喜欢靠明星和网红宣传酒店去刺激顾客消费,因此井理儿之前在霍氏集团时,霍负浪想到的便是用绯闻炒作;而凌明樽属于实干派,他注重产品本身的价值和有效内容的运营,不喜欢弄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相比之下,后者更符合井理儿的职业规划。
好在她明白得不算晚,还有重新来过的机会。
井理儿回到W市后,在“弥hotel”APP上注册了新的账号,名字为“睡美人”,并通过后台认证为凌氏集团旗下的签约酒店试睡师,她将去A市酒店的点评上传上去,没有出镜的照片,都是酒店照和风景照,每张图片经过精心的PS。
没想到上传上去后,却遭到了凌明樽的吐槽,他发信息给她:作为酒店试睡师,你拍的照片也太烂了吧。
他甚至还一张一张地挑矛盾——
凌明樽:你看这张,构图完全不对。
凌明樽:还有这张,不觉得那块布很抢镜吗?怎么也拍进去了?
凌明樽:以及这张,不合格。
凌明樽:不合格。
……
“不合格”这三个字就这样深深地烙印在井理儿的脑海里,她负气地回复道:那你派个公司的摄影师来教教我。
然后凌明樽便没再回复她了。
井理儿以为自己拔得一筹,沾沾自喜地笑了笑。
到了晚上,有人来敲门,井理儿通过猫眼一看,竟是凌明樽,她打开门:“你怎么一声不吭就来了?”仔细一想,凌明樽来她家的次数还挺多的。
“不是让我派人来教你吗?我派我自己来了。”凌明樽说道。
“你?”井理儿目瞪口呆。
凌明樽点头:“我之前跟你说过,我大学辅修过摄影,不仅如此,我还拿到合格的证书,还在国外办过摄影展。”凌明樽朝井理儿挑了下眉:“这样,够不够格教你?”
“够、当然够。”井理儿受宠若惊,殷勤地接了杯水给凌明樽,结果手一抖,水全部泼到了自己身上。
这个场景似曾相识,凌明樽被霉运缠身的那段时间也是什么杯子都拿不稳,他无奈道:“我自己来吧,你别动。”他自己重新接了杯水,然后打开井理儿的笔记本电脑:“密码多少?”
“0601。”
凌明樽心里一喜:“怎么用我的生日?”
“我们的生日难道不是同一天?”
凌明樽反应过来,不悦地抿了下嘴,他插入U盘,娴熟地在笔记本上安装好Photoshop等修图软件,然后随便打开井理儿拍的一张酒店照片,一边认真讲解:“你看这张照片最大的问题是光线的原因,偏暗了,酒店本身的风格是比较靓丽的,所以应该用比较明亮的光……”
井理儿拿了张凳子摆到凌明樽的身边,坐下认真地听着,如同一个乖巧的三好学生。
井理儿听着听着,回过神来突然发现凌明樽不知道什么时候挨自己这么近了,肩膀到手臂的位置都贴在她身上,她又看看自己,明明自己一直保持着原有的姿势一动不动。
“发什么呆?”凌明樽碰了碰井理儿。
井理儿顿了一下,眨眨眼睛,重新让自己专注。
“你来试试。”凌明樽将鼠标让给井理儿。井理儿正要将电脑往自己这边挪,被凌明樽阻止:“我看不见了。”
井理儿只好不挪动电脑,可是电脑正对着的是凌明樽,井理儿为了看得清楚些,只能往凌明樽那边靠了靠,凌明樽丝毫没有避开的意思。
井理儿看了看他。
凌明樽凶了她一下:“看什么看,还不快完成我给你的任务。”
“哦。”井理儿发现自己在言语上永远斗不过凌明樽。
井理儿蹭过来的时候,凌明樽闻到她头发上洗发水的清香,他盯着眼前毛茸茸的脑袋,突然好想抱住狠狠地亲一口,但还是忍住了。
“这样可以吗?”井理儿完成了一大部分,回头问凌明樽,而凌明樽正要朝她贴过来,两人就这样猝不及防地接了个吻,两片嘴唇轻轻地碰到一起。
“啊。”井理儿往旁边挪了挪,脸红了起来。
“你刚刚是在偷我的好运?”凌明樽笑。
“不是啊,只是不小心碰到,我、我还给你就是了。”
“好啊。”凌明樽伸手环住井理儿的腰,不得不说,她的腰真的很细,盈盈一握。
凌明樽身子前倾,吻住了她的唇,但他并没有很快离开,而是轻轻地吮吸着,然后伸出舌头,探了进去。
井理儿来不及思考,只觉得全身被炽热的气息所包裹,整个人像是被圈入无法逃离的温柔乡里。
凌明樽有些失控地吻着,井理儿仿佛有种让人着迷的魔力,她的嘴巴很香甜,如同在吻甜甜的草莓味果冻,软软的,让他忍不住想要轻轻地咬和舔。
直到两人都有些呼吸不过来,凌明樽才肯放过她,井理儿的脸已经爆红。
凌明樽笑了笑,捏了捏她的脸:“好运我拿回来了。”
井理儿想说他犯规了,亲就亲,舌吻是什么意思?可是再一想,是自己先不小心碰到他的,若是争论起来肯定是自己理亏,她抿了抿嘴,转过身去,对着电脑继续修图。
但井理儿没想到的是,自己修着修着竟然犯困了,她晃了晃身子,感觉眼皮子沉得睁不开了:“怎么睡美人症又犯了?”井理儿嘀咕。
凌明樽见井理儿一副坐不稳的样子,生怕她跌倒,连忙伸出手扶住她。
井理儿向后直接倒在了凌明樽的怀里,睡了过去。
“井理儿?”凌明樽喊了几声她的名字,但井理儿还是一动不动的,他这才发现她睡着了。
凌明樽皱了下眉,还好这是在自己面前,要是在其他男人怀里睡着可还得了?真是个让人不放心的女人。
凌明樽略微用力,将井理儿从凳子上横抱起来,将她放到床上。
他深深地凝视着她,伸出手将她额前的碎发撩到一边,又摸了摸她红扑扑的脸蛋,微微一笑。
凌明樽给井理儿盖完被子后便离开了,他第二天上班时给井理儿发了条短信,询问她醒了没。
但是一直到下班她都没有回复,凌明樽有些不解,主动给她打了电话,接连打了好几通都没有人接后,他感到有些不对劲,连忙赶到井理儿的家里,他在门口敲了很久的门,都没有人回答。
凌明樽继续给井理儿打电话,依然是无人接通的状态,他焦急地在门口来回踱步,踩到地垫时,他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性,蹲下身子,掀开地垫,果然备用钥匙在这里。
凌明樽找到的同时欣喜了一下,但又有些生气:井理儿怎么能那么笨?要是被其他人发现了可怎么办?
但当务之急是先找到这个笨蛋才对,凌明樽开门进去,一眼便看到井理儿还躺在床上,姿势跟他昨天走时一模一样,看来她睡觉时还是比较乖的。
“你还在睡觉?”凌明樽走过轻轻地拍了拍井理儿。
井理儿依然闭着眼睛,如同刚出生的婴儿般熟睡着。
凌明樽又叫了几声她的名字,井理儿还是没有醒。
凌明樽心慌起来,看了看她,确认她真的只是在睡觉而已,他拨打井理儿的手机,摆在一旁的手机亮了起来,他挂断后,井理儿的手机上显示30通未接来电,都是他今天打的,这么说,井理儿从昨晚八点到今晚的八点,整整睡了24个小时?
这也太能睡了吧?凌明樽捏了捏井理儿的脸,“你再不醒的话我就亲你了。”
井理儿还是无动于衷。
凌明樽意识到情况不对,连忙将井理儿抱起,往楼下冲去,他将她放到副驾驶座上,给她系着安全带:“我现在马上送你去医院。”说着,他吻了吻她,然后坐直身子,启动车辆。
就在这时,井理儿慢慢地醒了过来,茫然地看了看四周,满脑子充满疑问:“我怎么会在这里?”
凌明樽停下车,长舒了一口气:“你吓死我了。”
“我怎么了?”
“怎么叫你都叫不醒。”
井理儿看向车窗外,天已经黑了,她低头看了眼车上显示屏的时间,八点半整,她记得凌明樽来教她修图的时间大概是七点,奇怪了一下:“我才睡了一会儿吧?”
“你已经睡了整整一天了!这是第二天的时间。”凌明樽指了指日期。
“啊?”井理儿诧异地瞪大眼睛,“我从来没睡过这么长时间。”
凌明樽继续开车,车子缓缓地驶出小区。
“你要去哪儿?”井理儿问。
“带你去看医生。”凌明樽直接开往孙医生所在的医院。
医院里,孙医生给井理儿做了个全方面的检查:“你的病因主要是在神经系统方面,初步判定是丘脑下部功能异常,这种病非常罕见,叫作克莱恩·莱文综合征,也叫睡美人症,主要的表现便是嗜睡。”
井理儿点头:“我知道,我之前去过很多医院,得出来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那这种病有办法根治吗?”凌明樽紧张地问。
“只能吃药缓解。”孙医生说道。
“我一直都有坚持吃药,但是我以前只是会突然睡着,没有睡过这么长时间。”井理儿觉得这次发病症状很奇怪。
这时护士又送进来一份检查报告,孙医生看了看,神情变得严肃起来:“如果再出现这种情况可就糟糕了,只怕你以后的睡眠时间会越来越长,之前我接触过的一位病人从初中就开始沉睡,一睡就是二十多年,到现在也还没醒。”
井理儿颤抖起来:“这么可怕?那不是跟植物人一样?”
孙医生摇摇头:“睡美人症在睡着的时候是会有些许意识的,能够下床走路,但是生活并不能自理。”
“拜托你一定要治好她,无论出多少钱我都愿意!”凌明樽着急起来,额头上青筋暴凸。
孙医生叹了口气:“不是我不想治,而是我能力有限啊。据我所知,国外目前也没有研究出具体的治疗方法,这个病在医学上还有很大的空白。”
井理儿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命运会这么悲惨,本来动不动睡着就已经让她觉得够呛了,但现在,她竟然有可能进入长时间的昏睡?!
“一定会有办法的。”走出医院时,凌明樽握住井理儿的手,“我今天亲了你,然后你就醒了,说不定我的吻真的有用。”
“是吗?”
“我们试试。”
“嗯。”井理儿点点头。
开车路过一个汉堡店时,井理儿叫了停车:“我想吃点东西。”以前她总害怕这些东西热量太高,不敢吃太多,可是一想到自己会浪费时间在睡觉上,倒不如在醒着的时间里把想吃的都吃个痛快。
凌明樽将车停好,带着她走进汉堡店里,井理儿直接要了个巨无霸,凌明樽不太喜欢汉堡,但为了让井理儿开心,点了个鸡排小汉堡。
他记得她说过,美食要一起吃才更香。
井理儿从服务员手中接过热乎乎的汉堡,又指了指对门的一家串串香:“我还想吃那个!”她说着,朝串串香店铺跑去。
凌明樽无奈地跟在她身后,跟着她跑了串串香店后,又去买了小酥肉、卷粉、烧烤……最后将这些东西堆在美食街公用的桌子上,井理儿津津有味地吃着。
凌明樽知道井理儿这是在报复性进食,他明白她心里的不痛快,所以没有劝她,只是时不时地提醒她:“多喝点水,别吃太急了。”
井理儿吃到再也吃不下时才肯罢休,她摸了摸微微鼓起的肚子,打了个饱嗝,大喊一声:“真痛快!”
然后紧接着报应就来了,井理儿回到家便开始闹肚子,她跑了好几趟厕所后终于忍不住捂着肚子跟凌明樽索吻:“你能不能亲我一下,我看看有没有效?”
凌明樽吻了她一下,井理儿站在原地,感受着自己的肚子状态,脸突然间皱成一团:“还是疼。”
看来好运都拯救不了这么糟蹋自己的她了。
不过好在的是,她没再拉肚子了。井理儿虚脱地躺到床上:“好累啊。”
凌明樽在她的房间里找到药,端了杯水过来:“吃点药吧。”
井理儿将药吃下,继续躺回床上,看了看凌明樽,经由她这么一闹腾,已经凌晨两点了:“你要不先回去吧?”
“不急,我明天放假。”
“明天不是周末啊?”
“我给自己放假。”
“哦。”总裁就是任性!但……“你这么晚回去不太好吧。”
“那要不我留下陪你?”凌明樽顺势接过她的话。
井理儿连忙往被子里缩了缩。
凌明樽无奈:“放心吧,你现在这个样子我不会碰你的,而且,你连澡都没洗。”
“……”井理儿的脸瞬间红了起来,她翻了个身,背对着凌明樽,害怕让她看见自己羞红的脸。
凌明樽笑了笑,坐在一旁的沙发上:“能借下你的电脑吗?你放心,我不会乱翻看的。”
“嗯,你随意。”井理儿的电脑里也没什么秘密。
凌明樽打开井理儿的笔记本,查看和修改邮箱里的合同。
“对了。”井理儿突然开口,“衣柜里有新的牙刷和毛巾,还有一床被子。”
“有男士内裤吗?”
“我怎么会有那东西?!”
“也对,你没谈过恋爱。”
井理儿忽然感受到了一万点暴击:“没谈恋爱怎么了?吃你家大米了?”
“没谈恋爱好啊。”这样她就能完完全全属于自己了,他也不用去嫉妒曾经有男人拥有过她,但凌明樽没将后面这句话说出来。
井理儿没太听明白凌明樽话里的意思,“嗯哼”了一声,凌明樽敲打在键盘上不间断的声音,莫名地让她觉得很催眠。
等凌明樽洗完澡出来,井理儿已经睡着了,凌明樽在手机上记好她入睡的时间:凌晨四点。
第二天中午,凌明樽坐在沙发上,看着手腕上的表的秒针慢慢划过十二点,再抬头一看,井理儿还是没醒来,他蹙起眉头,正常人只要睡八个小时够了,更何况井理儿昨天还睡了二十四个小时。
凌明樽来到床边,温柔地呼唤了几声井理儿的名字,实在叫不醒后他才使出他们昨天商量好的办法,低下头,吻了吻她软软的嘴唇,刹那间,仿佛有阵轻飘飘的气体从凌明樽的嘴里转移到了井理儿的嘴里。
过了一会儿,井理儿犹如童话里被王子吻醒的睡美人般苏醒了过来,眨了眨眼睛,看着凌明樽。
凌明樽心里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下了,他嘴角一弯:“看来我的吻真的有用。”
井理儿慢慢地坐起身子来:“我睡了多久了?”
“八个小时。”
“你昨晚是不是给我加了个枕头?”
“你知道?”凌明樽看井理儿的枕头太矮了,怕对她脊椎不好,便拿了个沙发上的枕头垫在她的后脑勺下方。
井理儿点头:“我能感觉到,但是醒不过来。”
“原来孙医生所说的有些许意识便是这个。”凌明樽若有所思。
井理儿动了动身子,骨头“咔咔”作响,听得让人发怵:“完了,我要再这么睡下去,身体该退化了。”
“放心吧,有我呢。”
“可是你总不能每天都来叫我起床吧?”
“也不是不能,但你家太远。”
“……”
“不过。”凌明樽话锋一转,“你可以搬到我公寓去。”
“啊?”井理儿愣了愣,“这样不太好吧?”
“那你打算某天突然一个人在某个地方沉睡去,然后永远也没有人发现,就这样被大家遗忘,有意识却无法彻底清醒,一点点地看着自己的肉体开始腐烂吗?”
井理儿打了个寒战,凌明樽真该去写恐怖小说!
“这是关乎你安危的问题,就看你要不要命了。”凌明樽又说道。
“当然要!”井理儿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
“那就这么说定咯。”
“咦?”井理儿感觉自己被套路了。
敲门声响起,凌明樽起身去开门:“应该是外卖到了。”他打开门,从快递小哥的手里拿过外卖,摆放在桌子上:“赶快去刷牙洗脸,然后吃饭吧”。
“噢。”井理儿爬下床,看了看凌明樽,觉得他们之间的状态怪怪的,他们怎么突然间变得好像很熟似的?
井理儿站在卫生间的镜子前刷着牙,左眼皮忽然跳了起来。
肯定有事发生!井理儿默念着定律,但念着念着把自己给绕晕了:左眼皮跳是灾还是福来着?
她一边刷牙一边在手机上翻了翻,发现网上的说法竟然还精确到时间和日期,她放下牙刷,漱了漱口,盯着手机自言自语:“我看看啊,现在是十二点半,左眼跳说明播种下的果实很快就要收获了。”井理儿困惑了一下,这是什么意思,太空泛了吧!
她继续往下翻,还有表明今天是星期三,左眼皮跳的意思是:有人喜欢你!
井理儿盯着这几个字,身体猛地一颤,然后微微侧过头,看向屋子里的凌明樽。
凌明樽正将外卖盒子一一打开,整齐地摆放在桌子上,似乎是注意到井理儿在看她,他抬了下眼,与井理儿四目相对。
井理儿“咻”地立马将脑袋缩了回去,然后关上卫生间的门。
“择日不如撞日,不如你今天就搬到我的公寓吧,省得改天还要我来接你。”吃完饭后,凌明樽跟井理儿说道。
“怎么突然……”井理儿想了想,觉得凌明樽说得确实有道理,点点头答应下来。
井理儿收拾着行李,突然停了下来,开始苦情戏上身地问凌明樽:“但会不会有一天你不想理我了,就把我给扫地出门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就强吻我,那我肯定会再去找你。”
“万一强吻不到呢?”毕竟之前井理儿为得到凌明樽的吻可是费了很大力气。
“你多想想办法。”凌明樽撂下这句话。
“……”井理儿脸一黑。
井理儿打开衣柜,正要从里面拿出内衣内裤,但又想到凌明樽在这里,很不方便,便转头问他:“你能不能去卫生间或者厨房躲一下?”
“躲什么?”
“我要拿点东西。”
“什么宝贝那么稀罕,怕我偷走吗?”
这东西凌明樽倒是应该不会偷,除非他有怪癖,井理儿抿抿嘴:“我怕你长针眼。”
凌明樽立刻明白过来她说的是什么意思,顿了顿,自觉地走到卫生间里,关上门。
过了一会儿,井理儿叫他:“好了。”
井理儿使劲地压着被她塞得满满当当的行李箱,凌明樽试了试,也没能将拉链拉上:“你要不拿出点东西吧?这行李箱都快爆炸了。”
“不行,里面的东西我都用得到,一样也不能少。”
“你又不是不能回来拿。”凌明樽弯了弯嘴角,“还是你打算不回来了?”
井理儿瞬间红起脸:“别胡说。”
“我说真的啊,等到医学能研制出根治你这种办法之前,你都得赖着我了。”
“其实我要是把你的吻给偷走,然后跑到一个没人的地方藏起来,问题不就解决了吗?”井理儿奇思妙想道,觉得好像也不是不可行。
“那我肯定会找到你的。”
“我躲到深山老林里去。”
“你也不怕被野兽吃掉?”
井理儿撇撇嘴,她还真是斗不过凌明樽。
离开家时,井理儿又将那把备用钥匙藏在地垫下面。
凌明樽嘴角一扯:“你还敢藏这里,就不怕被人发现?”
井理儿想到自己不住在这里了,自然也不会有人来找她了,备用钥匙似乎也用不到了,便收了起来。
“你这个房子要不退了吧?”凌明樽提议。
“不行,万一我跟你闹矛盾了,我总得有个安身的地方。”
“你还挺谨慎的啊。”
“那是!”井理儿就当凌明樽是在夸奖自己了。
上了凌明樽的车后,井理儿打开跟韩雨瞳的对话框,心里犯着嘀咕:我要怎么跟她解释呢?纸肯定是包不住火的。
于是井理儿将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地跟韩雨瞳说了,很快韩雨瞳拨了个语音电话过来,大嗓门地喊道:“你竟然要跟男人同居了!”
井理儿脸上一阵尴尬,瞥了旁边驾驶座上的凌明樽一眼,发现这人竟勾着嘴角,似乎在笑。
井理儿连忙回韩雨瞳:“我挂了,打字跟你说吧。”
“不行!我要你亲口解释清楚,你什么时候跟凌明樽在一起的?”
“也不算在一起吧……”井理儿拖长了语调。
凌明樽听到这话,笑容顿时凝固了。
“那怎么能同居?”韩雨瞳继续问。
“文字聊,好吧?”井理儿连忙挂断了电话,韩雨瞳噼里啪啦地发了一大串文字过来,她应接不暇地回复着。
“我们不算在一起吗?”凌明樽冷不丁地开口问。
“嗯?算……在一起吗?”井理儿反问。
哼!自己想!凌明樽不说话了。
井理儿抓了抓头,感觉凌乱极了,继续低头跟韩雨瞳聊天。
凌明樽的住所位于W市某豪华小区内,据说这个小区所属方正是凌氏集团,而他的公寓是一套最贵的顶楼复式,占地面积达880平方米,外加一个100平方米的大露台,室内装修沉稳大气,W市最著名的地标电视塔尽收眼底。
井理儿看得目瞪口呆:“这么大的房子你一个人住?”
凌明樽点头:“二楼有两间空着的房间,你随便挑。”
“住那么好的地方我以后会舍不得走的。”井理儿“啧啧”感叹道。
夸张的是,这个房子还安装了透明电梯,上下楼很方便。
“那你就别走了。”凌明樽回道。
“啊?”井理儿转头看他,凌明樽却又将头偏向一边,她以为自己听错了,不再多想,将行李箱拉到其中一个房间里,房间虽然没有人住,但是干净整洁,看得出经常打扫的痕迹。
凌明樽看了眼手机:“公司那边突然有事,你自己参观下,除了我的书房,其他地方都可以进,饿了的话叫外卖。”
井理儿点点头,打开行李箱,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摆放好后,如同误入奇幻世界一般充满了好奇心,一间间屋子地打开看。
衣帽间宽敞明亮得如同走进高档男装店;私人健身房里摆着跑步机等器材,井理儿仿佛可以想象到凌明樽在这里挥汗如雨的样子,汗水顺着他的人鱼线往下流,肯定很性感。想到这里,井理儿不禁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
除此之外,还有影厅和酒窖,井理儿感觉在这个公寓里宅一年都完全没有问题。
而她最喜欢的地方,是顶楼的露台,上面摆放着几组沙发和一些绿植,还有一个大游泳池,阳光暖暖地照耀着,待在这里十分惬意和舒服。
井理儿深吸了口气,更加坚定了要买房的想法,她也想拥有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环境,也许不大,但是舒适就好。
但这个公寓唯一的缺点是没什么零食,冰箱里摆着的全是有机食物和矿泉水,看得出凌明樽平时对自己的饮食习惯很克制,井理儿打算下楼去买点吃的,以备不时之需。
公寓的附近有个大型超市,井理儿将一堆零食放进购物车里,路过蔬果区时,她突然来了兴致,想自制麻辣烫,便又买了些蔬菜和肉。
她大包小包地拎着往回走,走到公寓楼下的大厅时,好巧不巧撞见从电梯里走出来的霍负浪,他朝井理儿打了个招呼:“好久不见。”然后又看到她手上提着的超市袋子,“要不要我帮你?”
“不用,我自己可以。”井理儿笑笑。
“你怎么会在这里?”霍负浪看井理儿的样子,根本不像是路过,反倒是住在这里似的,“难道你搬来这里了?”
“算是吧。”井理儿不知道怎么跟霍负浪解释。
“那看来你最近过得还不错。”得知井理儿辞职时,霍负浪正在美国出差,他多次联系井理儿,见井理儿心意已决,只好尊重她的决定,而他在海外的项目出了些问题,变得忙碌起来,也就渐渐跟井理儿断了联系。
“你不会也住在这里吧?”井理儿问。
“不是,我来拜访一个朋友。”霍负浪想了想,“好像,凌明樽也住在这个小区里?”
没想到说曹操曹操到,井理儿的手突然一轻,从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你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买东西了?”凌明樽一副很自然的样子,从井理儿的手中接过袋子,拎在自己的手里。
霍负浪一愣:“你们住在一起?”
“是啊,我们现在同居。”凌明樽弯嘴一笑,宠溺地看向井理儿。
怎么会?霍负浪完全呆住,没想到他们之间的进展这么快。
“不是……”井理儿正想跟霍负浪解释不是他想的那种关系,却被凌明樽打断:“东西挺沉的,要不先上去吧?”他一边说一边腾出一只手揽住井理儿的肩,一副亲密的样子,然后问霍负浪:“要不要来我们家一起吃个饭?”
他说的是“我们家”?井理儿怔了怔,脑海里不断地回想着这三个字。
“不用了。”霍负浪笑了笑,摇摇头。
“那我们走了。”凌明樽微微一笑,揽着井理儿朝电梯走去。
霍负浪回头看了看他们的背影,向来理性的凌明樽竟然会将这样一颗定时炸弹安置在自己身边,看来真的是用情至深了,霍负浪甘拜下风。
井理儿和凌明樽走进电梯里,凌明樽笑着问霍负浪:“见到前男友的感觉如何?”
“前男友?”井理儿反应过来他说的是霍负浪,“我跟他只是炒作而已,你不是知道吗?怎么可能算前男友?”
“但我刚刚看你对他余情未了。”凌明樽似有些吃醋地说道。
“有吗?”
“不然你为什么那么怕他知道我们住在一起?”
“因为我们确实不是那种同居关系呀。”
“哪种?”凌明樽追问。
“就、就是情侣。”
“那我们是什么关系?”
“不就是你把好运借给我的关系。”
“你以为我为什么愿意把好运借给你?”
“这……”井理儿被凌明樽的话问住,“因为我工作优秀,你想挖我?”
“以为我的人脉和资源,能找到比你优秀的人多了去了。”凌明樽面色冷峻,见井理儿还是不懂,他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没法不去在意你。”
“什么?!”井理儿大叫起来,声音在电梯里格外响亮,这时电梯门打开,有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井理儿和凌明樽同时往后退了退,井理儿低着头,不敢去看凌明樽,脸红扑扑的,内心“怦怦”跳个不停,自己刚刚是被表白了吗?
进来的人出去了,电梯里又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一片寂静,静到仿佛可以听见针落在地上的声音。
本来凌明樽刚刚忍不住要跟井理儿深情告白一番,但因为氛围和情绪被突然打断,加上井理儿也没回应他,他生怕对方会拒绝自己而快速逃走,只好保持缄默,两人就这样一言不发地回到顶楼公寓。
凌明樽将袋子放在玄关处,换上居家拖鞋。
井理儿换好鞋子后,将地上的带子拎起,一蹦一跳地朝厨房跑去:“你要不要吃麻辣烫?我现在做。”
麻辣烫?凌明樽皱了皱眉,这女人怎么老是爱吃这些容易拉肚子的东西?他正想回“不吃”,但又想尝尝她的手艺,便回了声“嗯”。
井理儿在厨房里忙碌着,凌明樽坐在沙发上,时不时地看向厨房,想着自己该做些什么。
很快井理儿端着锅出来了:“好了。”
凌明樽过去一看,这哪里是麻辣烫,明明就是大锅煮,将所有东西切好后放进去,再撒上调料包,卖相看起来极差,让人很没有食欲,他突然有些后悔了,但井理儿已经将碗和筷子摆到了他面前:“要吃什么你自己夹,我不挑食,什么都吃。”
行吧……凌明樽坐到凳子上,拿起筷子,夹了个西蓝花送入嘴里,没想到,味道意外地不错。
“这个牌子的佐料很好吃的,拿来当火锅底料也没问题。”井理儿说道。
“……”所以应该夸她调料包选得好?
“当然煮这个也是有技巧的,先放肉,再放蔬菜,这样才不会煮得太烂。”井理儿又说道。
“……”这算是什么技巧?她还是赶紧别说话了吧。
凌明樽沉默不语地吃着麻辣烫,不想自己越吃越上瘾,整整吃了两大碗,不过再一看,还好井理儿煮得挺多,还够她吃。
两人吃饱后,井理儿主动收拾碗筷:“我洗碗去了。”
“有自动洗碗机。”
“我不会用哎,洗得干净吗?”井理儿之前从没用过这东西,因为贵。
凌明樽无语地瞥了她一眼,起身走到厨房:“我教你。”
凌明樽将碗筷放进洗碗机里,在上面按了按:“这个是开机键,我一般选除菌洗。”
井理儿眯着眼睛看按键:“怎么都是英文?”
“这是国外进口的,看不懂英文?”
“我不学英语好久了,有些忘了。”井理儿自打高中毕业后就没再碰过英语了。
“那你就记着,先按第一个键,再按第三个键,然后……”
井理儿认真地听着,点点头。
“如果你实在用不惯的话就摆着,每周会有保洁阿姨过来,交给她就行。”凌明樽补充完,走出厨房,“我洗澡去了。”
井理儿研究了一会儿洗碗机,也去洗澡了,见凌明樽在一楼的卫生间洗,她便用二楼的卫生间。
凌明樽洗完澡在一楼走了一圈,不见井理儿的身影,便走到二楼,听见浴室里传来的潺潺水声,他皱了皱眉头,走过去敲了敲门。
井理儿吓了一跳,关掉淋浴:“什么事?”
“你在洗澡?”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井理儿下意识地拿了条浴巾裹在自己身上,生怕凌明樽突然闯进来,虽然她锁门了。
“没有沐浴露你怎么洗?”凌明樽平时都在一楼洗,二楼的卫生间没有放洗发露沐浴露这些。
“有啊。”井理儿看了看她刚刚倒在身上的白色瓶子,是日语,但她看到了“整理、体”这两个字眼,心想应该是沐浴露没错。
站在门口的凌明樽扶额头疼:“你不会是把洁厕灵当成沐浴露了吧?”
“什么?!”伴随着井理儿的声音,传来“砰”的动静,井理儿脚下一滑,摔倒在浴室里,而后她“哎哟”地疼痛叫唤起来。
“开门。”凌明樽听得心里一颤一颤的,用力敲着门。
“等等!”井理儿吃力地爬起来,将浴巾裹好,去开门。
凌明樽去一楼拿了洗发露和沐浴露回来,看见只裹着浴巾的井理儿,露出光滑的香肩,锁骨精致,头发扎成一个丸子头,脸上不施粉黛,沾了几滴水珠,看上去又清纯又魅,尤其是那双光着的白皙大长腿,简直是在诱人犯罪,虽然她个子不算高,但比例很好。
凌明樽看得咽了咽口水。
井理儿没注意到凌明樽在看自己,从他手中拿过洗发露和沐浴露,还好是中文:“那我继续洗澡了。”她正要关上门。
“等等!”凌明樽伸出脚抵住门。
“嗯?”
“我把好运借给你,不然怕你洗不完这个澡。”
“不用。”井理儿话刚说出口,嘴唇就被堵住了,炙热的气息传入嘴里,凌明樽一只手环住她的腰,将她往前送了送,他撬开她的牙齿,长驱直入,他刚刷过牙,嘴巴留有草本的香味,很清甜。
井理儿下意识地用手抵住凌明樽的胸膛,凌明樽却将她抱得更紧了,她不知不觉沉溺在他霸道的摄取中,手慢慢地挪开,放在了他的腰间,男人的肌肉很紧实,让她很有安全感。
凌明樽贪婪地吻了很久,才肯松开,怕她只裹着一条浴巾太冷,又想到她刚用了洁厕灵洗澡,得赶快冲一遍。
“你继续洗吧。”凌明樽恋恋不舍地退了出去,轻轻地合上门,他刚刚差点就忍不住了。
井理儿愣愣地站在原地,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回味着刚刚那个吻。
井理儿洗完澡出来,路过书房时,看到里面亮着灯,凌明樽正在工作。
凌明樽听到动静,看了井理儿一眼,险些想戳瞎自己的眼睛,井理儿穿着大妈款的睡衣,过时的碎花图案,直接掩盖了她空灵清纯的气质,全身上下只剩下一个字“土”。
“你的睡衣不能好看些吗?”凌明樽问。
“虽然丑,但是舒服呀,而且我一个人住,穿漂亮的睡衣也没人看。”井理儿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但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住。”
“你别看就好了嘛。”
“都住在一个公寓里肯定是要遇见的,你让我怎么看不到?”凌明樽从书房里走出来。
“知道了,我重新买几套好看的。”
大概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凌明樽走近一看井理儿,反而觉得她土得有些可爱。
“我问你个问题。”凌明樽突然说道。
井理儿点点头。
凌明樽沉默了一会儿,还是想得到一个答案:“你喜欢我吗?”他没有什么告白的经验,之前他跟焦萱萱在一起,是对方先追的他,他感觉还不错就交往了,但是恋爱的那段时间,他从没有跟焦萱萱说过自己喜欢她之类的话,他一直以为爱不是嘴上说说,而是要用行动来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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