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林溪脑子里瞬间飘过几种可能，他家破产了，又在耍我，还是想把手链要回去。最后一点她立马否认，这事他干不出来，全身上下加起来都比那手链值钱。
他闻闻自己，皱皱眉头，“我去洗个澡。”然后就非常原始的开始在客厅里脱衣服，自始至终都没有和林溪对视一眼，整个空间好像只有他自己一个人，林溪她们两只充其量只能算是家具。
看到他把下身最后一件都要扒掉的时候，林溪冲过去，直接连拖带拽扔到了厕所里。
“你干什么？”
“吴少爷这屋里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有点节操行不行？”
“又不是没看过。”他喋喋不休，很有怨念。
“砰！”林溪直接把门甩上。
“毛巾！”又在里面嚎。
林溪迅速又扔了一条进去，“砰！”又砸上门。现在她是完全清醒了，正坐在沙发中心，很有仪式感。
在凌晨三点，屋里四通八达的灯光，她坐在沙发中点，左边从卫生间传来洗澡声，是吴越飞在里面洗澡，这事怎么都像是虚构小说里胡思乱想出来的。
旁边的沙发凹陷一块，林溪转头看一眼，屁股惊吓地弹跳几下，“我去，你大晚上穿成这样干什么，你要出去啊？”
如果这是一个虚构小说，那旁边此刻坐着大卷发一看就是刚刚吹过的，脸上画的只能用庄重形容，裹着紫色拖地长裙的孔雀鸡，应该就是重要的情节添味剂。
“这帅哥谁啊？”秦咪咪连坐姿都调整，两腿夹紧，很装纯。好像刚刚那个穿着屌丝乡村红睡衣的是她双胞胎姐姐一样。
林溪很想拿脑袋撞墙，怎么把这个花痴给忘了，“我前男友。”
“什么？！”她看起来简直吃了几惊，“你那点破事我都知道，就连在厕所我们都是一个洗澡一个蹲厕，分工合理。什么时候在我眼皮子底下，找这么个大帅哥，我们有隔阂了，你不是你了。”
“别假伤心了，你那时候跟江辰好的蜜里调油，哪有心思管我，不满世界环游去了吗。”
“你提这个我就来气，什么环游世界，还没怎么游呢，岸边就搁浅了，还打破人家瓶子两个人在国外洗了几个月的盘子。我就应该势利眼，跟又穷又丑又抠门的谈恋爱简直浪费我生命。”秦咪咪气的一起一浮。
“有钱又帅的他要是变态你接受？”
“这个得看他多帅多有钱了。”秦咪咪色眯眯往厕所方向勾，“这个这么帅，你怎么舍得分手，要是我就算被打死，我也要抱住大腿！”
“等你真正死到临头的时候再说这句话吧。”
“难道他有暴力倾向？”
“比这个还严重。”林溪斜她一眼，“他二缺，缺脑子，缺心眼。”
“不会吧。”
“这世上是不存在完美人类的，这是至理名言。”
“我没拿衣服！”某男在浴室里喊起来。
“麻烦！”
“那我自己出来拿。”
“停，我帮你。”林溪去开他那个厚重像个小柜子的箱子，里面乱七八糟什么都堆在一起，看起来是身家都在里面了，随便拿了几件敲门，他豁然敞开了大门，后面秦咪咪几乎眼珠子都要飞出来。“你开门门不会轻点啊！”林溪迅速塞进去，把门用力关上。
“你家这个厕所好小，早都让你换了。”吴越飞揉着黑色头发出来，湿头发黏在脸上，很有颓废美。
“你绿毛呢？”
“那是一次性的。”
“好帅啊。”秦咪咪就顾着犯花痴，“一举一动都是风景。”花痴的女人都是诗人。
吴越飞惊奇地睁睁眼睛，“怎么还有一个人？你是谁？”
两人卧倒，这货到现在才正眼看她们两个。
“我是她室友。”
“嗨。”他简短打招呼就坐下来擦头发，看到桌上的袋子，“手链你收到了？”
“你送我这个干什么，而且我还差点当小广告给扔了，吴少爷您能不能让贵重物品走更加符合它身份的途径。”
“你前段时间不是要结婚吗，这是结婚礼物，不过最近听说你被甩了，这个就算失恋礼物吧。”
“您能别以这么直白的方式，揭我伤疤吗，还有你半夜三点闯入我家里，自说自话洗了个澡，现在坐在我的沙发上，这事你不该解释一下吗。对了，你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这钥匙我以前就有啊。”他看看周围，“这房子还是我给装修的，你忘了？”
秦咪咪又吃了几惊，“难怪我们出去一圈之后，本来是等于毛坯的家里，突然变成样板房了，你还说是买电视送的。”
“那还不是您第一次来接我，嫌这又小又破，非要找个高级装修公司来装修，害得我住了两个月的酒店。”
“我让你去我家的，是你自己不肯。”
“吴少爷就你家那几千平的别墅，我这个连一百多平还没住上的人，我怕会折寿。”
“不好意思，我插一句嘴。”秦咪咪嘴巴都缩小了尺寸，“您是要在这里常住吗？”一边伸手指指门口的箱子，她心里当然是一万个愿意。
“是啊，我没地方住了。”
“你家破产了？”林溪问。
“没有。”
“你又在玩什么奇葩游戏？”
“不是。”
“那你搞什么啊，赶紧给我走，回去住你几千平大别墅去。”
“我老头非要我娶个挖石油家的女儿，我不同意就离家出走了。”
“挖石油的有什么不好，你也一把年纪了，找了这么多年真命天女，也该认命了吧。”
“不行，她一定在等我。”
这货就是个牛脾气，毛要顺着捋。林溪语气缓缓道，“你也看到了这地就这么大，还有一个室友，没地容纳你了，反正你有花不完的钱，随便找个酒店就行了，或者去你某个其他前任那里，而且人数也很多。”
“不行你必须要收留我。”
“为什么！”
“你忘了，上次我还帮你订情侣酒店的，出来混要讲义气，你不能这么没义气。”
“原来那个大恩人是你啊。”秦咪咪挑挑眉。
林溪叹，就知道一沾惹这货绝对没什么好事，“算了，你想住就住吧，不过只有沙发你自己考虑。”
“别呀，怎么能让客人当厅长呢，睡房间。”
“江辰有洁癖的，等他回来非打起来不可。”
“谁说睡他的房间，我说跟我睡。”
“你能不能正常一点，今晚你别想了。”林溪赶她回房间。
“那边柜子里有毛毯自己铺。”她丢了一句给吴越飞，转头就往房间去。
在床上直挺挺躺下，一会外面没动静了，闭上眼睛打算重新进入睡眠，滚了两圈，床头柜上的闹钟声音变得如斗大，她忽地从床上坐起来，开灯打开柜子，从里面抱出来一床厚被子到客厅。
吴越飞穿着黑色套头衫正蹲在地上，低头收拾他箱子里的东西，桌上也堆一堆。
“这屋里暖气不怎么制热，你晚上盖这床被子。”她放到沙发上，又从矮柜把毛毯拿出来铺上，从头到尾拍了几下弄得平整。
吴越飞一动不动盯着她看，笑起来，“你就是嘴巴不好，心好。”
“谁叫我受你大恩大德呢。”林溪有的时候觉得，女朋友和妈真的只有一线之隔，“你把那手链拿走吧，我婚没结成，礼物也不用收了。”
“我送出去的东西从来不收回来。而且，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也没跟我要过什么东西，就当补偿了。”
“你怎么这么喜欢补偿人，等你破产了，希望有人也能还你一点。”她觉得再多的钱，也不够他这么心大下去了。
“算了，反正我又不缺。”他坐在地毯上，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叼在嘴上，又递给林溪一只。
“我戒了。”她推推，想一会又自己点上。
他愣一下，笑着凑上去，嘴巴上的烟头凑上林溪衔着的一吸，点着了，吐出一口来，“我们很久没在一块抽烟了。”
林溪轻呵一声，“可不是吗，抽烟喝酒骰子划拳，夜店套装都是你启蒙的，你让一个正正经经上班，踏踏实实做人的青壮年，回到青春期重新发育了一把，彻底非主流了。”
“不要压抑自己的天性，勇敢做自己。”
“别把当成醉生梦死当个性，游手好闲当勇气，你到底什么时候走？”
“我才来！”
吴越飞看到林溪的长头发在脸侧垂了半边，她头低着藏了阴影进去。林溪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圈住了，鼻子撞上熟悉的气味，吴越飞一直喜欢用意大利那个叽里咕噜看不懂牌子的洗发水，味道闻起来，像是甜腻的葡萄汁混合着青草，带着涩涩的气味。“你抱我干什么？”她仰仰脑袋，把手上的烟偷空掐灭，以防把他衣服烧了。
吴越飞直起身子，两手抓住她肩膀，“我除了躲避家里，还有一个原因，我是来安慰你的。”
“比如？”
他认真思索了一下，“我看过你未婚夫照片了，他跟你不配，所以，你也不要太伤心了，被人甩很正常。”
“呵呵。” 林溪扯扯嘴角，“吴少爷你确定你是来安慰我的，不是来捅刀子的，而且我此时此刻最需要的，压根就不是安慰。”
他深吸口气，头点点，脸色莫名的有些凝重，后退一步，伸手就把上衣脱了露出精壮的身材，直接把林溪扑倒，“看来你需要我这样的帅哥，帮你重回自信。”
“啪！”一个清脆响亮，结束所有不可描述。
吴越飞郁闷地坐在地毯上大口吸烟，“我是好心，你打我干什么？”
“我自信的很，还有你从哪看出来我伤心了？不要自己随便脑补。”林溪觉得他活该。
“你以前不是觉得我不穿衣服最好吗。”
林溪差点咬到舌头，“我是说，你不穿那些奇装异服最好。此时此刻，我最需要的是睡眠，睡眠！”气哼哼直接撇了他进房间，“记得睡觉关灯，不要浪费电。”
“气死我了，这个白痴。”林溪回到房间，一头栽在床上，扭了两下就睡着了，她感觉没有迷糊多久，好像也就眼睛一睁一闭的事情，乒乒乓乓在一阵类似锅碗瓢盆集体造反的狂欢会下，被强制吵醒。
“吴越飞！”林溪顶着鸡窝头，拿着枕头准备和他同归于尽，“把你那破吉他收起来！”她大吼大叫。
“你怎么还是这么没品味。”某男子很固执。
“对，她没品味，打从我出生，就没听过这么动听的音乐。”秦咪咪坐在沙发上一副谄媚太监样。
“你这货一大早穿得跟要联谊一样干嘛，发春啊？”
“你说什么粗话呢，人家才不是这样的呢，对吧小飞飞。”她抛个媚眼过去。
“这些话可是你教我的，而且我给你个大情报，你面前这位美男子，就喜欢人家说粗言秽语。”林溪转身拍秦咪咪，指指墙上的钟，“你再不去换衣服，就要迟到了。”
“我今天请假，麻烦领导您批一下。”她又很装，夹紧坐得笔直。
“你有什么事啊？”
“我要陪小飞飞去干一件大事。”她很是兴奋激动地说。
林溪眼睛瞪大，手指往吴越飞方向一戳，“光天化日，大好年华，你们两个游手好闲要去酒店睡觉，还有没有节操了，算了我给你们腾地，也别出去浪费这钱了。”
“你在说什么，谁要去做那事！”吴越飞牛气的哼一声，“我要去追求我的理想。”边说着还摆了一个放飞的姿势。
“理想？你什么时候有的。”
“你！”
“算了，你们继续放飞自我吧，我自己一个人上班。”她转身看到一大桌堪比午餐丰盛的早餐，貌似不经意路过，顺便卷了几块精华大肉走，秦咪咪这货八百年没下厨了，看来吴越飞这小白脸吸引力不减当年啊。
“不准偷吃！”
林溪屁股摇摇，“我上班了，对了，秦咪咪你假我不批，扣你矿工一天。”
“你！”
秦咪咪趴在桌上，看到一盘里面精华都被林溪挑走了，欲哭无泪。“林溪，等你回来我砍死你！”
“小飞飞，我们要去哪个大公司啊？”秦咪咪小蜜蜂一样嗡嗡跟在后面转，“要不，我打个车先。”
“我开车了。”他拎着大吉他包裹扛在背后，秦咪咪紧跟着小碎步踱出去，“是大奔，还是小宝啊？”
吴越飞从裤子口袋掏出一串铃儿响叮当，按了一下，远处一道黄光放起。
“oh my god！”秦咪咪嘴巴捂起，“大蓝蜂！！！”
“快点上车，来不及了。”吴越飞把墨镜戴上。
秦咪咪看到车顶退下，扁扁的流线型车身，指指前方，“我这是开门呢，还是爬进去？”
吴越飞伸手拧推了一把，“上车。”
“哎！”秦咪咪这辈子都没答应得这么干脆过，“这林溪是吃太多，把脑子堵住了吧，居然会跟你还有这个大蓝蜂分手？！”
“林溪？”他转头看，“奥，你是说她大名，我还是觉得，她小名王小丽好听。”
“这？”秦咪咪吓，这种话一看就是瞎扯淡啊，“她跟你说的？”
“正常啊，我也有小名叫小飞。”他钥匙一扭，两个大灯像瞪大了眼睛的变形娃，“而且她最讨厌坐我车了。”
“为，”她的音节还没完全发出，就飘荡在剧烈的风速里了，“救～命～阿~”
秦咪咪觉得自己在游乐场的过山车开头坐了一遍，倒回去又轮了三遍。唯一区别，坐过山车顶多是刺激还有点人身保障，她这个就是把小命拴在裤腰带上，尺寸只要稍微有点偏差，两人都不用抢救肯定立马升天。
到了目的地，秦咪咪扒在门上先吐了一地，“太，太危险了。”
“你没事吧。”吴越飞把墨镜摘下来，又心大地把后座的吉他拿过来背上，“等你吐光就行了。”
”你这种要升天的速度，从来没出有过事？而且林溪，不对，是小丽她居然还活着？”
“是出过一次。”他抓抓头发，“所以我们才分手了，但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
“那是什么样的小事？”秦咪咪问。
“我在高速上飙车撞护栏上了，王小丽腿断了躺了两个月。”
“这叫小事！”秦咪咪想起来她回来的时候，林溪一瘸一拐的。
“我也脑震荡了！”吴越飞小委屈。
秦咪咪转头想教育一下他的智商，吴越飞正好转头跟她四目相对，不得不说，有的人缩小到模糊都看不到优点，眼前这张脸就算放大几倍，都没有什么瑕疵。
看见这张脸，秦咪咪嘴边的脏话都跑掉了，终于知道为什么林溪在遭受那种，因为人祸造成的血光之灾之后，他还能活得这么无忧无虑。
人就是带了美颜自动过滤系统的，当然是选择原谅他啊。
刚刚清醒了几秒的脑袋，又被懵住了，“小飞飞～你好可爱，不就是腿断了吗？长长就好了，是她承受压力的能力太差了。”
“别用可爱形容我，太娘。”
“你好帅！”
两边倏忽有声响起，熟悉的油门音律，左边一辆红色，右边一辆黄色，把他们的蓝色夹在中间，凑成三原色。
脑袋上也顶着红色和黄色，“小飞。”红色翘着指甲一路扭过来，黄色一张岁月的脸不附着任何表情，“你离家出走了？”
“这是昨晚的事情你们怎么知道？”
“是你自己告诉我们的。”
“是吗？我忘了。”
秦咪咪看到他们三个人站在一起的画面，跟林溪第一次看到的感觉一模一样，好看的人穿非那叫不羁，丑的就真的是丑，完全印证了这句话。
“这是谁？”
“她是王小丽朋友。”
“奥～”看来在他们的圈子里，王小丽这名字比林溪流传范围要广。
“她等会就是我们的经纪人，帮我们谈判。”
“没问题。”秦咪咪坑蒙拐骗就是自带技能，不然长不到这么大。
“时间快到了，进去吧。”
他们几个人一前一后，缩肩塌背，像是七八十年代，村口聚头相约出去干大事的二狗和红霞，铁柱还有二牛。“我们为什么这么鬼鬼祟祟的。”秦咪咪问。
“你不懂，我们cncup123有很多粉丝的，签约经纪公司这种大事，肯定会引来很多关注。”吴越飞蹲着，看起来很是谨慎。 
秦咪咪四下瞅瞅，“我怎么一个人都没看见？”
“还是小心一点。”几个人摸着上了楼。
那是一个筒字楼，可能是周末的原因，整栋楼鸦雀无声，一个鬼影都没有，她们从楼东侧的直达电梯上五楼。
秦咪咪从来没进过经纪公司，有点小激动，门上写了牌子，从外面透过玻璃门和透明窗户能看到里面人影匆匆，和整栋放假的大楼不同，这里正常上班而且人很多。
进去里面之前他们被衣架撞了两次，三个人踩到脚，最后一个窄头窄脑的男人带他们进去里间一个会议室，看出会议室的原因，就在于横在他们中间，尺寸超级大的桌子。
对方是两个男人一个棕色头发的老女人，就这么遥遥地坐了两边，秦咪咪很怀疑对方能不能够看清他们的脸。
先是自我介绍，然后才艺展示，最后谈价钱。这个有点像人口市场，招聘会也差不多是这样，秦咪咪不满意的是，那个棕色头发的老揪皮，老对着吴越飞挤眉弄眼，估算她这个年纪，应该都能生出这么大的儿子了。
“才艺可以，外表也很不错，不过你也知道现在市场不好做，必须要做一个全能的艺人才能有发展，你签了合同之后。我们先把你朝演艺的路上培养，等火了之后，再去唱歌做几栖明星。”中间的带头男人，脑袋朝旁边的二把手勾勾，“待会带他先去拍个照。”
“可是我们不会演戏。”红毛翘着指甲左右看看。
“我不是说你们，我说的是中间黑头发的这个，你们两个我觉得不太适合走这条路。”
“我们是一个组合，不能分开。”吴越飞不满意地拍拍桌子。
“就是，什么意思，我们走。”
“等等。”他作势要拦，“你们一起签也可以，不过说实话，你们的形象改造难度比较大，需要先交一部分费用，毕竟公司也不能亏本。”
秦咪咪本来是觉得，她这个经纪人就起了个充人头的作用，这种时候就必须要出来了，“一般培训好像是公司负责，算是投资，后来艺人赚钱抽取不是吗？”虽然她很没常识，但也没听过啥都没看到，就要交钱的。
他们三人的频道明显跟她不是一个台，一听到三人都可以进，直截了当问：“多少钱？”
“也不是很多，每人交个十来万就可以了，要是没那么多也可以分期。”
“不用了。”吴越飞从上衣里侧口袋，掏出一个也是铆钉的皮夹，都不知道放里面戳不戳肉，一打开密密麻麻，全是各种五颜六色看起来很像是小广告的卡，抽出一张黑金色的，“你们把pos机拿来，直接刷三十万就行了。”
面前的三个人和秦咪咪一样受惊了，这还是个没脑子的土豪啊。
“你有这么多钱都可以自己开一个，或者去买一个公司了。”秦咪咪提醒他这是一个不划算的买卖。
“我不喜欢做生意，太麻烦，而且我跟我老头说过，要靠自己努力成为一个著名歌星。”
“既然你这么爽快，那就赶紧签合同吧。”对面三人立马换了一副接客小姐的谄媚脸色，“放心我一定会把你们打造成巨星，走向世界。”他们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变出来三份合同。
“等一下。”秦咪咪在他们冲动前说话，“我们的诚意显示过了，你们公司到底捧出来过什么巨星啊，总得让我们知道钱花到哪去了吧。”
“这个当然有了，去拿照片给他们看。”然后就看到他们屁颠颠拿回来，桌上卖菜一样铺了一堆，秦咪咪觉得她虽然现在年纪大了，流行风向标不怎么跟地上了，但这里面百分之九五以上都不认识，觉得有些眼熟的，还是撞脸某些明星，不确定是不是本人，她从里面抽出一张有辨识度的，“这也是你们公司艺人？”
他们显然觉得有个可以吹嘘的资本，“是啊，特别火的明星。”
“他死了。”秦咪咪点点照片，“而且在我印象里应该超过十几年了。”她怀疑这个公司有没有十几年都很难说，大概是用来充数的，本来不是近年代当红的，她应该不认识的，可是偏偏是她妈偶像。
“这照片拿错了，怎么混到里面去了。”对面说的脸不红心不跳，刚刚明明还说的言之确凿，唾沫都吐她脸上了。伸手抽出一张，“这位你知道吧，热播电视剧‘最近爱情’的女主角。”
“这个电视我倒是知道，但是这女主角我也不认识啊。”  
“那肯定是你看电视太少了。”他一副你没见识是你的问题，“既然已经确定完了，就尽快签合同吧。”收拾的速度比放出来的神速还要快。
丢过来三份合同，“你们放心像你们这么有实力的组合，只要通过我们公司稍微包装打造，成为巨星完全不是问题。”
一打开全都是英文，几个文盲加起来的英文单词，一页都认不全。
他伸手敲敲最下面，“签这就行了。”
“等会。”秦咪咪又打住，“你们和我们都是说中文的，弄什么英文合约，也看不明白。”
“艺人合约都是一样的，你要是有什么疑惑，等会发个电子版给你们回去慢慢研究。”他看那三个智商低一点地讲，“想象一下，绚烂的灯光，宽阔的舞台，下面坐着成千上万的观众都在呼喊你们的名字，荧光灯，名牌，一场音乐的海洋。”
“我签。”显然这个梦想的大饼，他们很受用，耳朵好像聋了，其余什么话都听不进去了，几个人来不及低头就要写。
“你们等……”秦咪咪眼看拦不住，索性往后一倒，直接装晕。
“你怎么了？”三个人过来看她。
“我头晕可能是低血糖了，你们带我出去坐会，在这里我气喘不上来。”
“这个还没签完。”对面男人着急站起来说。
“我们等会回来。”几人连忙把秦咪咪架出去，放到外面的座椅上。
“帮我买点巧克力吧。”她借口把他们支走，凭着他们的智商是深信不疑。
看到几人撤了，她连忙从椅子上坐起来，飞快奔到外面打电话，“林溪，要命了，小飞飞他们要被卖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