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洱洗完澡从浴室出来,腰间仅围了一条白色浴巾,湿发持续往下滴水,在灯光下皮肤白得发光。
肖洱还没缓过劲,嗓音发哑,“怎么了?”
她避开他的注视,小声说:“皮卡不见了,我找了一圈都没找到它。”
“别担心,大冷天它不会偷跑出去浪,应该是躲在哪里干坏事。”
话说着,他先一步走出房间,带着她各个房间检查完一遍,最后只剩厨房。
肖洱清楚地记得离开厨房时并没有关门,可现在厨房门紧闭,隐约还能瞧见一团若隐若现的黑影。
他倏地打开门,壁灯亮起,来不及撤退的皮卡被抓个正着。
它趴在地上大快朵颐地吃烧鸡,嘴里叼着喷香的鸡腿,旁边全是啃光的鸡骨头。
向悦呆呆看着眼前这一幕,“我的,烧鸡。”
暴露后的皮卡扔下鸡腿乖乖坐好,若无其事地吐舌头卖萌。
肖洱望着不成器的狗子轻叹一声,轻拍她的背,“你先去睡,我会好好收拾它。”
她忍不住替皮卡求情,“烧鸡没了可以再买,你不要骂它,它虽然是狗,但也是有自尊心的。”
肖洱抿唇一笑,“我在你眼里就这么坏吗?”
她不假思索地回,“很坏。”
刚要转身,肖洱伸手拉住她拽进怀里,忽然间抱得很用力,随即松开,亲了下她的脸。
“晚安。”
“嗯,你也早点睡。”
她推开他往房间走,脚下轻飘飘的。
等向悦回房,肖洱慢悠悠地走进厨房,随手带上门。
皮卡心虚地后退两步,它大概知道自己犯错,但又实在舍不得烧鸡,两只狗爪死死包围鸡腿护在胸口,可怜的小眼神试图唤醒男人的父爱。
肖洱压根不吃这套,板着脸问:“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皮卡歪头一想,还能是啥,不就是烧鸡吗?
“汪汪。”
“这是你妈给我买的爱心宵夜,你这个逆子居然敢偷吃。”
男人阴恻恻地说:“半个月不准吃罐头,一个星期不准出门玩,待在家里关禁闭。”
“汪呜——”
皮卡欲哭无泪,只能化悲愤为食欲大口撕咬鸡腿。
——帅狗要罐头!
“吧唧吧唧。”
——帅狗要自由!
“吧唧吧唧。”
算了。
俺啥也不要了。
鸡腿真香,嘿嘿。
……
冬日傍晚,天黑得早。
机场外狂风怒号,漫天飘雪大片大片坠落,整个世界笼罩在白茫茫的雪雾中。
出站口挤满前来接机的人,向悦拼死守住第一排的位置,畏寒的她裹着臃肿的白色棉袄,毛绒帽上的毛球晃来荡去,惹得肖洱时不时上手摸。
一开始向悦懒得搭理他,可他竟得寸进尺地来回扒拉,她一记白眼加阴阳,“你警长附体啊,看见毛球就情不自禁。”
肖洱依依不舍地撤回手,嘴角浮起笑意,“可爱。”
突如其来的夸奖,向悦一时无言,干瞪着眼看他,发现他今天居然破天荒地换上正装。
深蓝色西装裁剪得恰到好处,完美凸显修长身形,微卷发丝一丝不苟地梳在脑后,宅男标配的黑框眼镜也换成精英男的金边眼镜,乍一看还真像那么回事。
向悦戏谑道:“我们是接机,又不是T台走秀,用不着这么夸张吧。”
肖洱没吱声,笑而不语。
出站口突然涌出一拨人,眼尖的向悦瞬间锁定两个熟悉的人影。
“——妈。”
“——奶奶。”
她跳起来大喊,穿越拥挤人潮直奔老人而去,上来就是一个黏糊的超级大熊抱。
满头银发的老人被巨大冲击力撞得连退两步才站稳,慈爱地拍拍她的背,“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跟小孩一样?”
一旁的向妈妈也在笑,许久不见闺女甚是想念。
向悦深知雨露均沾的道理,奶奶怀里撒完娇便投身妈妈的怀抱,嘴角都快咧到后脑勺了。
肖洱静静站在她身后,直到久别重逢的喜悦归于平静,他走上前很自然地拉家常,“妈,奶奶,你们路上辛苦了。”
“唉,年纪大喽,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坐下来骨头跟散架了一样。”
养病回来的向奶奶神采奕奕,说话中气很足,她笑眯眯地看着肖洱,到底是自己精挑细选的孙女婿,西装革履,沉稳干练,越看越喜欢。
“月虹,你看这两人多般配,男才女貌,天生一对。”奶奶偏头看向妈妈。
“您看人的眼光一向很准。”向妈妈随声附和:“肖洱这孩子不错,踏实稳重会疼人。”
两人一唱一和的夸赞,让原本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向悦莫名有种被人抢风头的错觉,她不服气地哼,“奶奶,我不仅有貌也有才,一点都不比他差。”
奶奶听完笑了,直言:“你非要和他比的话,我说句公道话,你真差远了。”
向悦狐疑地瞄一眼肖洱,“他有那么厉害吗?”
“他可是当年的省理科状元,22岁就拿了博士学位,对比考研失败后就一蹶不振的你,真得跟人家好好学学,什么叫脚踏实地,刻苦钻研。”
——博士?
向悦讶异地张大嘴,震惊全写在脸上。
骗人的吧?
他哪里像博士了?
活脱脱的老流氓一枚,逮着机会就想吃她的豆腐,吃完后还摆出一张纯洁又无辜的脸,搞得跟受害者一样,明明被欺负的人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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