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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绝绝子,这章写得针不戳~~
  • 大大为啥还不更新,小丑竟是我自己!
  • 什么是快乐星球?下一章就是我的快乐星球。
  • 代入感太强了,我已经开始生气了!
  • 这是我不掏钱就可以看的吗?
  • 就这?你们觉得她好看?笑死人了,我也这么觉得
  • 听说这本书很好看,结果点开一看,呵呵,原来真的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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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挂彩

 

第二天上班,尹珩墨脸上挂了点彩,他手舞足蹈地描述着昨天跟迟北徵过招的情形,“迟北徵那孙子被我一脚踹到心窝上就倒地了,我拽着他衣领在他门面上砸了好几拳,他一点儿都没反抗。”

雯峤看着他脸上的伤,一脸狐疑。

“哦,结果走的时候被他放那儿的脚绊了一跤!”尹珩墨讪讪解释,“不过那家伙样子看上去真够倒霉催的,衬衫又皱又丑,都不知道穿几天了……”

“砰!”

尹珩墨摸摸被门板触到的鼻尖,嘀咕:“也是!我替他说话干嘛!”

在这世界上,有人悲伤,就有人喜悦,有人失去,就有人拥有。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这个道理雯峤很早就听妈妈念给她听过。

所以她不会去告诉别人这几天她有多煎熬,连念欢也不会。除了工作以外的时间,她都自己一个人。一个人呆在从小生长的小洋楼里,孤孤单单地望着窗外。

周千行的电话打来时,她也很意外,这两天她接到太多她跟迟北的朋友打来的劝和电话。

最烦人的就是她最最顶头的上司李腾跃,每天变着法的来她办公室占用她办公的时间给她讲心灵鸡汤。

周西也难得对她关怀备至,每天中午约她餐谈,说一些不怎么管用的废话。

雯峤见周千行的时候,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她说:“我有一个好闺蜜,您有一个好儿子。”

周千行笑:“雯峤,其实长廷不是我的儿子。”

见她露出震惊的眼神,周千行解释:“长廷的母亲,是我的亲妹妹,她私自生下长廷后没几年便香消玉殒。长廷在没有去澳洲之前都被我养在身旁,所以‘长廷’是我给他取的本名,后来他回到自己父亲身边,才改名叫周毅,以示决绝。”

雯峤低头,“您怎么突然告诉我这些?”

周千行给她盛汤,“因为在安畦镇的时候,你同我说,若你父母伴在身畔,你也不必早早就嫁人;哪怕嫁了人受了委屈,也是可以躲到他们怀中哭一哭的。这话长廷被强送去澳洲前,也跟我这么说过。”

“他说如果他母亲还在,他也不必任由他父亲摆布,如果母子二人抗争不了,至少还能抱着母亲痛哭一番。”

“或许长廷有他自己的考量,不方便亲口告诉你,但他嘱托我,如果有任何需要他帮忙解围之处,大可直言。”

有些话,雯峤也不方便当着老人家的面说。

但她清楚,周长廷这般,是在抵罪。

“好,那您转告他,今晚我要代表杂志社去参加一个酒会,还望他能接受我的邀请做我的男伴。”

当夜,觥筹交错的宴席间,周长廷两指轻搭在雯峤的腰间,舞池中央摇曳的华尔兹组合中,两人是隔得最远的舞伴。

“其实我一直没问过周先生,您的名,是‘长廷啊,不要在后面唱戏’的那个‘长廷’吗?”雯峤学着李敖先生的口吻,不无讽刺地挖苦周长廷。

周长廷倒是不恼,“《李敖议坛哀思录》?”

“您倒是博学。”

“那我考考荀主编,‘给别人自由和维护自己的自由,两者同样是崇高的事业。’这句话是谁说的您可知?”

雯峤久未与人清谈,博弈感油然而生,“亚伯拉罕.林肯总统。”

“我看荀主编才是真正的博览群书。”

“周先生不必再客套了,若那句名言是您想表达的意思,那么我说的那句话,亦然。”

周长廷老谋深算,栽在念欢手里算是失误,这回又被她的“四叶草闺蜜”拆穿,不由笑开:“雯峤,我想你误会了。”

雯峤松开搁在他肩头的手,毫不留情地说:“如果你是站在念欢的立场叫我,那么看在她的面子上,我不介意这一次。但请你明白,一个在背后为了破坏我婚姻的人推波助澜的帮凶,我绝对不会姑息他的所作所为。”

“秦寒是我的病友。”周长廷拉住雯峤,两人在没有人烟的一角对峙,“她有严重的精神疾病,当时我车祸转科后见到她,她是唯一的亚裔面孔,她倔强说着中文,那是一个人的名字。后来她告诉我,她身体里流淌着那个名字的男人的鲜血。”

雯峤甩开他的手,“就这么个理由?值得你为她动用人脉赴汤蹈火?就凭迟北徵年少无知献了点血?她就如同吸血虫一般吸上了他?!你不觉得荒唐得可笑吗?”

“秦寒她是在接受迟北徵的鲜血后,才有所好转的。再发病的那一年,就是你们结婚的那年。”

那一年,雯峤丧母后嫁与迟北,念欢在澳洲打工游玩的时候偶遇了当时叫周毅的周长廷,他们相爱、再感情破裂,他在回心转意追去机场找她的路上出了车祸,又因为出现了PTSD的症状,被转去精神科。

在那里他遇到了因臆想症而自残后又PTSD被送来治疗的秦寒,比起其他人,她冷静安分得可怕。

周长廷怀揣着好奇,认识了这个来自他家乡的姑娘。出院后,他们仍是保持着联络。画廊是他的产业,所以秦寒来牵线的时候他只当是举手之劳。

再后来,秦寒又借助他的势力认识了圈内的一些人脉,他起先不以为然,直到邹圣诞的事情引起轩然大波,他才自知铸下大错。

“你是怎么猜到,画廊是我的产业的?”周长廷不明白,他一直躲在幕后,荀雯峤是如何知道一些隐晦的事务。

“我对那些不感兴趣,我只是恰好对人性有那么一点了解。你与我非亲非故,为了念欢你也不至于托周老如此大费周章地向我示好。”

周长廷眉眼上扬,勾唇笑声爽朗,“荀雯峤,不得不承认,你才像是我本人会喜欢的类型。真不知道周毅是怎么想的?”

雯峤不觉得这是可以开玩笑的话,她正要严辞斥责他,他却率先举起双手投降状:“四叶草闺蜜小姐,原谅我刚刚的口无遮拦,我发誓我对葛念欢小姐无半点异心。”

“这点不需要向我发誓。”雯峤转身要走,却正眼对上了不远处举着香槟立在自助长桌旁,不知盯着她与周长廷看多久的男人。

男人衣冠楚楚、英姿倜傥的模样,想来就是当年秦寒犯了病也念念不忘的那个名字的主人了——

迟北徵。

迟北定定望着二人,雯峤回望他,他梳着油头打着领结,西服是她挑选定制的,皮鞋是她惯常帮他搭配好的那款,可他长身玉立的大人模样,她好陌生。

雯峤有一瞬间的鼻头发酸,想要就这么不管不顾地扑向他,说好想他。

近在咫尺的周长廷似乎感知到她的情绪,他绅士地询问:“需要帮忙吗?”

雯峤小弧度点头,她说,“麻烦你,帮我挡住他的视线。”

周长廷照做,雯峤对他点头示意,然后转身就从旋梯往下奔逃。

她做好了决定再跟迟北徵见面,便是离婚之时;但她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一点儿都没有。

所以可不可以假装,这一切没有发生过?

雯峤只穿着披肩小礼服,在一月初的寒风中瑟瑟发抖地拦车。

第二辆不愿意掉头的出租车驶远时,她的肩头被覆上了一件厚重的羽绒服。

不必回头看也知,是迟北徵。

他拽着她的手腕,十指往下探寻她冰冷的小手,裹入掌心熨帖。雯峤闪躲着拒绝,可铺天盖地都是他的气息,她躲都躲不开。

迟北没有拉起雯峤就走,而是将她打横抱起,回酒店乘电梯下车库。

雯峤搂着他的脖子,轻声道:“又被你发现了。”

迟北低头瞥了眼她裹在肉色打底袜中的脚后跟,血泡什么的他都看不见,但他知道她穿着高跟鞋脚一定不舒服。

“怎么没有带外套?”他问。

“丢在霁峥车上了。”她答。

再来便是沉默。

他没送她回荀家,而是径直回了两人的家。

雯峤想也好,上一次两人没有好好谈,这次她会好好跟他说的。

打了一肚子腹稿,全部止歇于迟北徵的一句话。

他说:“我知道你想跟我离婚,但我们尚且是夫妻,今晚你就在这里陪我睡最后一晚,明早起来我就把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给你。”

雯峤小腹涨涨得疼,她今天刚来了例假。

她没有想到迟北会如此干脆地同意离婚,悲戚又哀默之余,她不无讽刺地思及自己没有怀孕这件事。

可真是万幸。

“好。”

她上次离开只是取走了一些常用的必需品,回到两人的卧室,她沉默地翻找出衣物去洗漱,然后回到久违的床边,给霁峥发了消息,手机关机。

这期间迟北徵都倚着她的梳妆镜低头玩着手机,她视他如无物,他也不时常对她投去目光。

她洗完澡出来,他一言不发地对接浴室,看到浴缸里她遗落的发丝,他赤身裸体坐在浴缸边,缠着那根发丝绕在指尖玩弄良久。

欲擒故纵这一招,可不是只有女人会玩。

迟北徵一如往常地清理掉自己迷糊老婆的发丝跟残沫,意味深长地蓦然嗤笑一声,再开始冲洗自己。

出去时荀雯峤已经睡着了,她心里装了太多烦愁,却在本以为将失眠的夜晚,于这张曾让她夜夜好眠的温床陷入梦乡。

迟北徵看着她那张没心没肺的睡颜,悄无声息凑近,鼻尖在她耳垂下方的下颌角处蹭了蹭,好香。

半夜里雯峤说起了胡话,迟北松开勾着她小指的手,一探她额头,竟是发热了。

一定是晚上穿太少,穿堂风吹的。

他有条不紊地为她物理降温,相比于新婚时她肺炎那次的手忙脚乱,四年后他已是手法娴熟。

折腾了下半夜,早上雯峤半梦半醒地睁开眼,拍醒刚阖上眼没多久的迟北,第一句话就是:“快去签协议书,我还要去上班!”

迟北徵简直要被这女人气笑了。

他眼看着她对自己身体状况全然无知地双手撑床,却瞬间瘫软跌回床垫。

“别闹了,躺好。”迟北横过手把她压回去,“睁开眼就要离婚,果然是没退烧!”

他的吐槽一针见血,又带着酸溜溜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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