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婧丝毫不知,依旧在等瓶口转到自己。
“咕噜噜……”
房间内不厌其烦响起转瓶子的声音。
不知在转到多少次后,瓶口终于再次在她面前停下,那似无底洞般的瓶口直视着她,深不见底。
“我后悔了。”
隔了几秒。
简婧叹了口气,将头埋进膝盖,“后悔没在离婚前把周郅京打死,这样还能被判为家暴,现在离了婚,我再想弄死他,就是故意杀人了。”
“……”
身后似乎传来一声极轻的冷呵。
简婧后知后觉发现外面的动静。
等她回过头后,门口却没有人。
只有一瓶梅汁孤零零立着,瓶身覆着白霜,正在发散冷气。
——
“第一次参加恋综,简老师今天的感受如何呢?”
“因为很久没有面对镜头,紧张是一定的,不过更多的是开心,能和大家再次见面,也很幸运在这里遇到了很多有趣的朋友……”
她说话时,几个工作人员都不由自主盯着她的脸。
简婧是最后一个备采的嘉宾。
所以她先在楼上洗完了澡才过来,此刻素面朝天,发尾还有些湿意,但却也如清水芙蓉般养眼。
不得不说。
长得好看是一种美德,一种让其他人都赏心悦目的美德。
做完备采,今天也算是正式收工了。
从备采室出来后,门外是个拐角,简婧没反应过来要拐弯,下一秒便硬生生撞上了一堵“墙”。
她后退一步,抱歉地说了声。
“不好意思。”
一抬起头,才发现这堵墙是谁。
但不知怎么回事,一向爱和她互呛的周郅京却没吱声,只双手抱臂,单纯盯着她看。
简婧觉得奇怪:“有事吗?”
“没事。”
周郅京神色平静,“就是忽然很庆幸,现在我还能呼吸到新鲜空气,既没有在结婚期间被老婆家暴打死,也没有在离婚后被前妻以故意杀人罪给弄死。”
末了,他又欠了吧唧补一句,“真是坚强又不幸的熬过了九九八十一难。”
“……”
简婧沉默,默默低下头装傻,揉着额头装模作样“嘶”一声:“好疼,有点头晕,周导演,我可能要先回房间晕一晕了。”
周郅京也没拦她,后退半步,给她让位置。
“请。”
简婧立马逃离现场。
等那道身影彻底消失在拐角处,他依旧没什么情绪地盯着她离开的地方。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身后喝着咖啡的陆副导慢悠悠出现,“说吧,你俩到底什么关系。”
周郅京暼他一眼。
陆副导耸肩:“别瞪我,只要不是瞎子,应该都能看出来你俩有猫腻。”回想起两人刚才那样子,他又好奇心旺盛地补问,“所以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看她。”
陆副导愣住,“什么意思?”
此刻简婧走了,还能隐约闻见周身残留的那股栀子香味。独属于她的,清淡而又绵长的气味。
周郅京微微向后一靠,靠在墙上,任香味萦绕在鼻间,也不知在想什么。
半刻。
挺平静的回了句。
“意思是,她说我们是什么关系,就是什么关系。”
——
回到房间。
简婧和苏禾短暂通了个视频电话。
在听到她这短短两晚的磨难后,苏禾怜惜道:“可怜的宝宝,你上个恋综难度都快赶上西天取经了。”
简婧有气无力:“是呀,早知道上恋综这么难,我还不如去参加男生女生向前冲。”
“……”
苏禾一噎,“那我看就没这个必要了吧。”
她极其缺乏运动细胞。
一运动,那四肢比死了五千年的楼兰干尸还不协调,像是从机器人身上借来的,每一下都落在意想不到的位置上。
也就适合在恋综当个有距离感的美丽花瓶了。
简婧选择绕过这个话题,“但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只要我和周郅京站在一起,周围磁场就不对劲。”
“确实。”苏禾说,“你俩站一起,瞎子都能看出来你俩认识。”
“有这么明显吗?”
“当然。”苏禾回忆,“你忘了,大前年你在片场拍《春光热浪的日子》的时候,周郅京明明是来探导演的班,结果当着全组人的面直接进了你的房车躺倒就睡,连趴在树上的代拍大哥都吓得把十好几万的摄像机砸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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