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周晟一直嘀咕着这三个字。
说实话,他不知道。
始料未及,就如同他从未想过温可意会离开他一样,他真的不知道。
温可意五岁来到颛城,一个不会当爹的男人和另个同样不太会当娘的女人,领着自己的孩子,就这么相爱了。
为什么说不太会当父母?
他们只知生、养妄揽责任,全然不会到底该怎么负责。
孩子不是给点钱,有口吃的喝的就行的。
短暂的爱,破裂也是一夕之间。她妈温曼吟莫名其妙病逝,他爹义无反顾说了大话,养一个孩子是养,两个也照样养。
起先是正经八百的养家,但没过几个月,不靠谱的爹就音讯全无了。
温可意就此成了他的责任,那年他十一岁,她八岁。两个毫无血缘关系的人,甚至在法律上也没有任何联系的人。
是,他承认,当年是做了一件让他懊悔至今的脑残决定,亲自把她送进了火车站大厅,可当时的他连自己都养不活,怎么能养活她?
后来他再偷偷回火车站,就不见她了,好在警察又把她送了回来。
就这样,他们在挨饿受冻中一年年长大,为了生存,他什么脏活累活都干过,什么钱都挣,那么拼命的活着就是为了她。
明珠即使蒙尘也是明珠,他尽他所能的给她最好的。本想养一辈子,哪知道,她人大心大,翅膀硬了,就跑了。
以为是生生世世都分不开,温可意却给他当头一棒,她说她都是装的,都是在利用他。
她没了他的这八年活的逍遥,不光把他抛之脑后,还有了未婚夫和孩子!
他的明珠,不再蒙尘,到别人哪里绽放耀眼光芒。
这样他如何接受,他做不到。
茶几上的烟酒皆空,他也打定了注意,觑眼去看墙上的钟表,将近三点,光顾着生气了,温可意还没吃午饭,自己被她气饱,还担心她饿肚子,真是贱!
梁昭文见周晟从楼上下来,问:“干嘛去?”
“回家。”
“想好了?”
周晟嗯了一声,苦涩笑笑:“撒把土盖住,让别人都看不见,找不到。”
明珠继续蒙尘,除了他谁也看不到,找不见。
“操,得不到就毁掉,你真刑!你还敢杀人埋尸,犯法的你不知道?不行,我不能让你走。”梁昭文胳膊一伸,挡住楼道口,说什么都不让他犯傻。
周晟白了他一眼,“连一根手指头都舍不得碰她,我杀她?”
“那你又是盖土又是找不到的,说的吓人!”
“我就是想把她藏起来,让那个奸夫找不到她。”周晟推开他的胳膊,往门外走。
梁昭文还想再拦拦他:“那非法囚禁也不行啊,同样犯罪!”
“你少管我!”周晟脚步没停,走向雨幕。
梁昭文大喊:“你搞出什么事来,别指望我给你请律师,到监狱捞你!”
周晟无所谓摆摆手,特不要脸地说了一句:“我不信!”
温可意床上折腾大半天,也没能解开绑在手腕的皮带。她软塌塌地躺着一丝力气都没有。
隐约听到入户门的关门声,知道是周晟回来了,顿时来了精神,换了好几口气,清清嗓子,用做作要命的温柔声音,娇滴滴喊他:“我想上厕所。”
周晟没搭理,换了拖鞋,把手上的东西放到餐桌,进了卫生间,褪掉身上的湿衣服。他懒得进卧室换衣服,拿浴巾系腰间,单手洗了一把脸,听到温可意又喊:“我想上厕所,憋不住了!”
他转脸冲门呵斥:“憋着!不然直接尿床上,你又不是没尿过。”
“你!!!”温可意气噎,扯着嗓子骂了一句,“混蛋。”
反正已经撕破脸皮,温可意满不在乎展示自己的黑芯子。
“装不下去了?就你这演技糊弄鬼呢?”半天没听到动静,周晟走到门前,踢踢门,“怎么着?你真尿床了?”
她忿忿抬起脚把床上的被子枕头都踢到地上,觉得不解气又床头柜上的闹钟水杯通通挥落地上摔了个西吧碎。
听着里面乒乒乓乓的动静,周晟被气笑,好心提醒:“你忘了吗?五岁那年,你刚来,就尿在我床上,那么一大片。”
温可意羞恼成怒,愤愤拽着手上皮带,铁架子床头铛铛铛的撞在墙上,“你给我住嘴!”
周晟继续说:“嗯,从小就能耐,现在大了,亦是不减当年。”
“滚!”屋内传出一声尖尖喊叫。
“呦,”周晟从未见过她这般气急败坏,觉得很新鲜,心里的气略微平了那么一点点,他靠着门,继续挑衅,“兔子急了?想咬人,可惜啊,你咬不到。”
“混蛋,你进来,我要杀了你!”
“你悠着点,怀着孩子那么大的气。”
“滚!”
这算是怎么回事!温可意用力去吹盖在脸上的长发,比恶心人,她甘拜下风。
半晌,周晟拿钥匙开锁进门,她正在蹬腿砸床,他用脚把地上的乱八七糟驱到一边,腾挪出一条可以下脚的空地,弯腰去解绑在床头的皮带,“别发疯了,不是要尿尿?”
他只把皮带从床头解开,并没有解绑着手腕的这头。
“都解开啊!要不然我怎么脱裤子?”她举着胳膊到他面前。
评论区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