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透过门缝看了眼外面潺潺流动的河水，腰背跟着直起，不再配合桑若的高度。

    桑若唇边溢出一声难受的轻吟，脚垫的更高了些，唇紧贴着他的不愿松开。

    对方微凉的唇瓣对此时浑身滚烫的桑若而言无异于炭中沃雪，察觉到对方顿了须臾后，有要退开的趋势，桑若急了，她跟随本能，努力将脚垫到最高，双手拉着他的手环在腰后，又勾住他的脖颈往下一拉。

    自然是拉不动的。

    但她已经顾不上这些，她张开红唇，笨拙地在凉似雪玉的薄唇上舔了舔。

    湿润的丁香还带着影莲的香气，软得惊人。

    墨玄心中瞬间翻滚起浪潮，汹涌程度较水中更甚，掩在白纱下的瞳仁闪过一丝怔愣，随后泛起笑意。

    笑容自唇边扬起，拢在她腰后的手掌蓦地紧扣住纤细的腰肢，将她渐渐无力的身子固定在胸口，他低下头回吻她……

    “唔嗯……”墨玄将她按在门板上，金蓝色的眼瞳里亮着逐渐亢奋的光。

    这种令人兴奋的悸动，是他从未感受过的，实在是太美妙了。

    他吻得越发深了，桑若本就欲火焚身，这会更是情动不已，她紧紧攥着他胸前的衣服，娇喘吁吁地道：“我很难受，无名，我……”

    墨玄眉眼带笑，显然心情极好，应得很干脆：“好。”

    桑若牵着他到了床边，木床不大，她提醒道：“一会往里一些。”

    “嗯，一会。”墨玄抓住她准备脱衣服的手：“再亲一会。”

    唇瓣被吻的发麻，大脑有种近乎缺氧的昏沉，桑若感觉身上快要烧起来了，连指尖都能感受到血液的滚烫，从心跳都呼吸都乱成一团。

    实在是受不住了，桑若不明白，明明他也……

    像铁似的，可他不继续，只按着她一直接吻。

    “无名……”她喘息着，软绵绵的声音带着些祈求：“无名，不亲了……我真的好难受……唔……”

    “你可以坚持的。”他鼓励般道：“南风馆那天，你不是坚持了很久？”

    不仅跋山涉水，还救了个‘孩子’，足足坚持到最后才受不住触碰，现在这才多久，怎的就不行了？

    桑若委屈极了，明明是他一直在挑拨她，还不肯给她：“你若不亲我，我还可以坚持，可你这样，我怎么忍得了？”

    墨玄含着她的唇狠狠碾了两下，语气带了些不悦：“知道了。”

    他并不想结束，但桑若的话让他想到穆青青跟萧子衿应该不会忍，若是等萧子衿调整过来，再想牵引出灵脉不被他发现，总归有点麻烦。

    桑若感受到他的情绪，心中微怔，随后委屈地瘪了嘴。

    她抓紧了无名的手，鼻尖有些发酸：“你今日不肯给我，是觉得我无趣吗？”

    “那倒不是。”墨玄道：“我只是不允许自己真的失控。”

    “什么意思？”

    “没什么。”他笑了笑，双眸轻闭，指尖抬起：“你好好享受，一会见。”

    似有风吹动，带着屋外河流的水汽扑在桑若脸上，她不舒服地闭上眼，眼前一片漆黑，耳边似乎也突然安静下来。

    但很快她就听到门板响动声，睁眼看去，浓白的烟雾正从门缝处飘进来。

    这里怎么会有雾？

    她眨了眨眼，总觉得那雾看着有些眼熟，连那股甜腥香气都像在哪里闻过似的，可她怎么想都不记得自己在何处看到过这种过浓的白雾。

    “啊——”

    手腕处突然传来剧痛，桑若痛呼出声，连忙抬起手查看。

    可皓白手腕上分明什么都没有，连丝划痕都没瞧见。

    正奇怪是怎么回事，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探了过来，五指顺着她的手腕滑入掌心，又挤入指缝，同她十指相扣……

    梦终究和现实不同，就连她情动的反应都不如现实来得可爱。

    墨玄轻啧了一声，实在无趣的紧，他翻身坐起，手搭在膝盖上，水色灵脉从中延展而出，连接着浅绿色的脉管。

    适时的放纵很有趣，但不能太过脱控，谁也不能保证彻底相交时，那让他兴奋的悸动不会演变成心动。

    桑若因为一个吻而滋生的便是最好的例子。

    他不愿心动，那意味着将自己的心彻底送给别人，从此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