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到家时,家里一片漆黑,宁涉没有回来过的痕迹。
许慕仪也懒得管他,洗头洗澡之后又开始忙自己的功课,弄到了十二点犯困了就上床睡觉了。
凌晨时又醒了一次,许慕仪觉得有点口渴,迷迷糊糊地往厨房走去倒水喝。揉着眼睛打着哈欠,也没觉得厨房的边灯亮着有什么问题,凭着本能走去倒了杯水喝。
好怪,为什么一股烟味儿。
许慕仪实在是困得不行,根本没细想,喝完了水放下水杯就要转身往回走,然后就看见宁涉正坐在餐桌边,连衣服都没有换,胸口还扣着警察的胸牌证件,一边抽着烟,一边幽幽地盯着她看,烟圈缓缓从他嘴唇和鼻尖逸出来,如同凌晨时分出现的幽鬼。
许慕仪被吓得魂飞魄散。
她刚刚走进来时睡意朦胧,根本没注意到宁涉其实一直坐在这里,猛地一下心脏骤停,吓得她睡意全无。
凌晨昏暗的室内,只有厨房墙壁上的氛围边灯和餐桌上的一盏小小的射灯亮着,餐桌上放着一罐打开了的啤酒。光源之外的黑暗中面容不清,宁涉沉默着,挽起的衬衣袖口下露出健壮而线条优美的小臂,他伸手过来,把烟头在易拉罐顶上按灭了。
“你半夜不睡觉坐这里干什么?”许慕仪捂着心口好不容易顺过了气。
“……我才忙完回家。”
他确实是刚回家,进家门脱了外套,觉得又累又渴,干脆从冰箱里拿了罐啤酒出来一边抽烟一边喝。
还没坐多久,就看到许慕仪溜出来喝水,他以为许慕仪是还在生气故意不想理他,没想到许慕仪是根本就没看见他。
“那你早点睡吧。”
说着许慕仪就要走回卧室去,可刚走过他身边时,他却忽然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他的手掌冷冰冰的,晚上带着人在户外蹲守抓捕,手枪上慢慢沾染了人的体温,可手却变成了枪械冰冷的温度,寒意彻骨。
“干什……唔!”
宁涉拽着她的手腕把她拉进自己怀里坐着,按着她的腰臀直接倾身上前吻了过来,他衬衣胸前的胸牌证件边缘刮着许慕仪的胳膊,带着些钝痛。
粗重的呼吸,不满情绪的拥吻,托着她背脊的手越发用力,肆意亲吻的嘴唇在她唇上侵略着她的呼吸,宁涉身上的气息不断涌入她的呼吸当中,许慕仪不爽地挣扎着,却怎么也推不开他。
“痛……唔……都说了,痛啊!”
胸牌在她挣扎推拒的手臂上划出红痕,宁涉这才停止了不管不顾的亲吻,单手解下了胸牌拍在桌上,胸牌上写着宁涉的姓名警号和所属部门职位,照片面容清俊精神饱满,跟现在这个一脸疲惫的他相去甚远。
他握住许慕仪纤细的手腕,低头吻住了刚刚划出的红痕。细嫩的肌肤像是果冻一般,轻轻掠过,许慕仪像是触了电一般,惊慌地甩开了他的手和嘴唇,顺带着反手一巴掌扇到了他脸上。
“宁涉你大半夜发什么疯啊?”
许慕仪迅速起身,惊魂未定。宁涉怔然地摸了摸脸颊,忽然笑了起来,露出了唇边的虎牙,随后也站了起来,餐桌上的顶灯打在他身后,许慕仪完全看不清楚他逆光的表情。
“许慕仪,原来我们不是结婚,是变成兄妹了啊?”
果然,他在生那件事的气,可许慕仪也不觉得理亏,叉着腰就反击了回去。
“干嘛,你不是说我是小孩子吗?开个玩笑你就生气了?”
宁涉轻笑出声,一手扯松了领带,一手把许慕仪一把搂进怀里,手上用了七八分的力气,许慕仪只觉得肉都被他勒痛了,不知道他究竟在发什么疯。
“发什么脾气啊你,迟到的是你又不是我!我要去睡觉了,松开……唔!”
又是低下头来不加以任何解释的拥吻,这次他撬开了许慕仪的嘴巴,灵活侵入。
好像又回到了那个数天前的凌晨,她和宁涉无数次相拥深吻,可这次,许慕仪是完全清醒的。
“不是说这是心理医生布置的夫妻家庭活动吗?你跟谁夫妻家庭活动?”
“你有病吧!你先放我鸽子,我说过的,我不缺人陪我逛街,你爱来不来!”
“好啊,既然你不缺人逛街,答应心理医生的夫妻共同活动就只能做这个了是吧?”
许慕仪气得张口结舌,她被宁涉死死地按在怀里,几乎是动弹不得。
刚从被窝里爬起来,她身上除了条内裤也就是一件薄薄的纯棉短袖衫。明明那一次之后就再也没有过,可宁涉还是清晰地记得她的喜好。
更何况,宁涉身上的气味对她而言像是有着致命的吸引力,鼻尖在他脖颈间攫取到了太多独属于他的气味,再排斥宁涉这个人的种种特质,她也没办法真正地说她讨厌宁涉身上荷尔蒙的气息。
许慕仪被他吻得气喘吁吁,整个人趴在他怀中,他挺括衬衣的肩头都被许慕仪揉得皱了起来,她还是很生气,对宁涉这个回避事情本身试图用睡一觉来解决一切矛盾的做法非常生气。
“不!要!”
宁涉突然松开她,放开她的动作非常爽快,没有一点拖泥带水。
“不要就算了。”
说着他转身走到厨房的洗手池旁边洗手,许慕仪的脸颊红扑扑的,分明就是动情至极。
明明刚刚还在用力拥抱,猛地被放开来,许慕仪竟然觉得空落落的。
厨房的流理台台面对于宁涉的身高而言似乎有一点点矮,他弯腰俯身下去拧开水龙头洗手,穿着衬衣西裤的宽肩细腰格外有诱惑力。
可恶!
宁涉洗完手扯了张厨房纸巾擦了擦,一转身过来,许慕仪气急败坏却生动美丽地站在他面前,没等他反应就上前一步下死劲拽着他的领带,恶狠狠又气鼓鼓地贴了上来。
“宁涉你这个贱人做什么事都缺位你也就上床的时候不缺位了!”
一口气不带停地骂完,许慕仪第一次主动仰脸吻上了宁涉的嘴唇。
这次换宁涉怔住了。
如同一双有力的大手狠狠捏紧了宁涉的心脏,控制住了他每一滴血液的流向。
可她却在他反客为主的前一秒结束了这吻。
看不惯他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偏要把他拉下水来共沉沦。
她笑眯眯的嘲讽他,“宁涉哥哥,明明说我是小孩子,其实暗地里在意得要死。”
那双眼睛春水如波,宁涉呆了一秒,呼吸一停,明明是站在她身前居高临下地望着她,宁涉却并不觉得他就处在主导地位。
“可我们是合法夫妻,”他只能俯下身来,强装着面无表情的神色,“就算你还跟小时候一样叫我宁涉哥哥,我也并不是你的亲哥哥,不是吗?”
许慕仪虽然内心一阵狂暴地想着宁涉果然还记得她小时候流鼻涕泡的模样,但也不服输地勾起唇角嗤笑道。
“你吃醋了,宁涉哥哥。”
“是啊,我没有吃醋的权利吗?”
许慕仪直勾勾地盯着宁涉,“你吃醋是因为你爱上我了吗?”
他有些迟疑地盯着她狡黠的表情看了一秒,然后一把抱起她放在了沙发上,甚至还将她的手腕并握在了一起完全控制住了。
“宁涉!你耍赖!你根本就是玩不起!你力气那么大完全就是警察欺负人!”
她气急败坏地直接起身,猛地撞在了他脸上,慌不择路地想要干脆用这个把宁涉干脆憋死算了。
反正大家都玩赖的了。
宁涉眼眶发红,鼻腔全是她身上的淡淡香味,换谁都会被鼓动得发疯。
他俯身在许慕仪耳边轻声说道——
“如果你非要想听的话,我爱上你了,这样可以吗?”
许慕仪还没来得及讥讽他一句,他又补充了一句——
“我明天休假,希望你最好也没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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