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卿觉得自己有病。
没有病的话怎么会和他没有白天黑夜地厮混,真是顺了他的意。
偏生这雪一到晚上又下个不停。
“陈诠。”女人的声音软糯温柔,双手圈住了他的脖颈,“你什么时候走呀。”
“你想我走?”他在她耳边哑声问。
陈卿轻笑了声:“我怎么敢。”
“你如果不让我走,我可以不……”
“你还是走吧。”陈卿没等他说完话便道。
“谁知道,”她斜着眼,瞥着他发汗的脖颈,“你陈总被多少女人惦记着呢。”
她在他耳边轻轻哈气。
这语气酸溜溜的,倒让他的心情好了起来。
“我被谁惦记了,嗯?”
“谁知道呀。或许……像我们剧组的小姑娘,这几天的眼神就没有从你身上移开。”
“没有别人。”陈诠打消她的疑虑,“……只有你。”
他想了想,担心她胡思乱想,又补充道:“我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她似乎不信,但也没有和他做些无谓争论。
“可是谁也没有限制过你找几个女人,陈诠,”她懒懒地说,“我们又是这样的关系。”
男人在床上说的喁喁情话陈卿向来不信,但是她并没有戳穿。
她不想打破他们现在难得的温情时刻。至于谎言——成年人的世界里,充斥的大都是谎言。
她习惯了。
陈诠似乎想要解释,可是也知道他的解释怕是杯水车薪。他翻过身子,咬住她喋喋不休的唇。
陈卿的眼睛一闪一闪,看到陈诠的心窝里去。
……
陈卿躺在他的臂弯,他们身上都出了薄汗,可是没人起身。
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起身拿起他的手,看着他掌心中被烫伤的疤。
“陈诠。”她的语气很不可思议,“这条疤……”
“没事。”他收回手,语气平静。
陈卿才不相信他的话,疤痕的样子很新鲜,陈卿想到,看起来像是被什么东西烫伤了一样。可是他却什么都不和她说。
“陈诠。”
“说了没事。”
他语气平静,收回放在她身旁的手,不让她瞧出一丝端倪。
沸腾的情愫逐渐归于平静。他们二人躺在床上,度过了各有心事的一晚。
……
铲雪车尽职尽责地工作,不久后米兰又恢复了晴朗天气。
天空蔚蓝,空气清新。
不知道为什么,陈诠觉得这段日子仿佛是偷来的一般,对他来说弥足珍贵。
他垂下头瞧她,她就睡在他的臂弯里,眼角眉梢间是不曾示人的温顺。他很喜欢这种感觉——可是现下,他没理由再呆在她身边。
国内一个融资公司想要与陈诠的“TQ”合作,所以他准备回国查看项目进展。
陈卿还记得陈诠离开米兰前,在一个暧昧的夜晚对她道:“等你这段戏拍完,就住我那儿?”
这段时间他们傍晚便在一块游荡,陈卿穿着新的外套,与身旁的男人站在一起,俨然一对璧人。
他们都心照不宣地没有提起那份协议,虽然——陈卿想到,这些日子只是看似和平罢了,他们二人之间,其实流淌着汹涌的暗潮。
他们之间的事情,并非三言两语能够说清。
“你在想什么?”男人问道。
夜晚的米兰高楼林立,灯火通明。
而那女人靠在他怀里道:“我考虑一下。”
陈诠垂眼,她只穿了一件睡裙,滑腻的肌肤露出来,仿若瑰宝。
他们面前的桌子上,摆着尊贵的红酒。
她总是这样,什么话都不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陈卿坐起来,拿着酒杯,小口小口地啜饮。
陈诠的眸色慢慢沉暗,抬起她的头与她接吻。
她的嘴唇里残留红酒的芳香,把酒放在吧台上,搂过他的脖子,发出猫一样的嘤咛。
“去吗?”
“唔……嗯……”陈卿在他怀里软成一摊泥,“去……吧。”
“好。”他沙哑着嗓音,听见她答应,似乎终于放下了心。
夜晚,他掖好她角落的被子,以为她不知道,于是轻轻吻了下她的侧脸。即使她没睁眼,都能察觉他的目光炙热。
陈诠……
她怎么会不喜欢他。
陈卿站在落地窗前,难免会想起前些日子与陈诠度过的几个夜晚。
她手中拿着一杯红酒,她把它放在自己面前端详了许久,然后缓缓啜一口,轻笑一声,似是嘲笑脑中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
他或许不知道,当年她离开前,有找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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