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卿不知道他那些想法,而她的太阳穴也突突跳,不是个好征兆。
陈诠抽个烟怎么抽这么久……
陈卿迷迷糊糊,不准备再等他了。想来她说的话很伤人,可是他也很伤人啊……
睡觉的时候,她感到身上发冷。
“好冷。”她嘟哝一声。
她疯狂往被子里缩。
……
陈卿给他开门的时候,脸色泛白。
陈诠立刻就忘了自己原本准备的事情,关切地问她:“怎么了?”
“冷。”
女人没有刚才对他的针尖对麦芒,反而露出了柔弱的一面。
陈诠的心一下子就软了。
他关上房门,把手伸到她的额头上:“是着凉了嘛——”
“冷。”陈卿抽了抽小鼻子,又重复道,“难受。”
陈诠知道她白天拍了一场落水戏,可能受寒了。她这么温柔,他倒有些无所适从。
陈卿没理他,她又缩进自己的小被子里。
陈诠没有照顾过女人,也不知道如何照顾她,只得倒了杯热水喂她:“来喝。”
陈卿乖乖喝了一杯,过了五分钟:“冷。”
……
她是真的病了。
半夜的时候开始发高烧,陈诠在旁边陪着她,给她买了退烧药吃了下去,情况似乎好了些。
她发烧的时候很温顺。因为身上发冷,陈诠身上滚烫滚烫的,便自觉往他身上贴。
她抓着他的衣襟,呼吸就在他的胸前。
陈诠真是爱极了她的模样,可她意识清醒的时候知道他就在她旁边:“别传染给你呀,蠢!”
陈诠低声笑了下:“好好睡觉,乖。”
陈卿背过身去,陈诠给她掖好被子悄声退了下去。
他在沙发上将就一晚。
翌日陈卿的烧几乎完全退了,起来上厕所的时候,看到他一个人,长腿横在沙发一侧,身上什么也没盖。
她走到他身侧,直直盯着他。
不得不说,陈卿的眼睛极为漂亮,清泉一样。
她的眼睛忽闪了几下,里面有看不懂的光泽。
然后她就回到床边换衣服。
“你去哪?”
她一下床,其实他就醒了。还以为她能美美地给他一个早安吻,看来是他想多了。
“拍戏。”
“不要去拍了。”他把长腿收了收,下了沙发,“昨天雪下了一整晚。”
“工作需要。”
“陈卿。”陈诠知道她睡糊涂了,“要么你看眼手机?”
投资商早早表示因为下大雪,所以停拍两天,只有她自己不知道。
陈卿拿过手机,看着上面的消息蹙了蹙眉。
“好吧。”
她外套也不穿了,这个时候正好有人敲门。
陈诠走过去,是送早餐的人。
陈卿皱着眉看着端上来的两份早餐,口气并不愉快:“你要什么时候走?”
陈诠顿了下,像没听到一样:“你不是说我们是包养关系?那我为什么要走。”
陈卿记起来了,她好像在气头上说过这样一句话。
她看了他眼,拿过早饭,开始大快朵颐。
陈诠吃饭的时候始终都在偷偷瞟她,陈卿几次想要说话,可是都没说。
吃完饭陈卿有些发呆,而那个男人却拿出电脑来,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过了会儿,陈诠出了趟门儿。
回来的时候他递给她一张纸,陈卿不知道他在搞什么名堂,这人倒是一本正经了起来。
他手里拿的果真是包养协议。
需要她签字的。
……看来事情比陈卿本人想的更复杂。
到了这个年龄,她从来没想过和他再开展一段稳定的关系。她不需要,她想他也不会着急。
陈卿表情平静,其实她的心早就掀起了惊涛骇浪。
她接过那份协议,念了一遍之后被他气笑了:“陈诠,什么叫‘乙方在其包养期间内不得谈恋爱,更不得与除甲方以外其他任何男/女人上床,一经发现,甲方将暂停协议并有权要求乙方赔偿所有费用’——?”
“还有这句,”陈诠还没来得及说话,她又道,“‘甲方要求乙方在非工作时间内随叫随到……?’你是种马吗?”
陈卿生起气来时样子十分生动,眼睛瞪得大大的。
陈诠:“就是字面意思——”
“狗屁。”
陈卿说着作势要撕掉,被陈诠一下子阻拦了:“别撕!”
他一把抓过那张纸,宝贝地看着:“你觉得不行,你也可以提要求嘛,但你不能对这个协议那么绝情……”
“陈诠。”陈卿觉得很可笑,“你以为我们在这过家家呢?”
她见他的神色有些哀伤,有些于心不忍:“陈诠,你我都不是十七八岁——”
“好。”陈诠收回了情绪,“我知道了。”
“你不想签协议,也不想和我有什么关系。”他陈述道。
陈卿:……
她不是那个意思。
“你也可以要求我!”陈诠忽然就有点激动,“你可以要求我,不能与别的女人上——”
“你怎么样那是你自己的选择。”
“那你呢?”他忽然间变得激动了起来,“你当初一句话不说就走,也是你自己的选择吗?”
他又提到了过去的那件事。
偏偏那段记忆是陈卿最不愿意回忆的。
他以为她愿意不告而别?他以为她从始至终都只是在玩他?
她陈卿,如果不是对一个人有确确实实的心动,又怎么会和他在一起。
“你嫂子还在鹤鸣市吗?”
她忽然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你提她做什么。”陈诠不理解。
陈卿闭了闭眼。再睁开的时候她眼底已经没有了挣扎的神色。
不是已经决定了么,那段记忆就此封存,永不提起。
她不想破坏他的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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