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姝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她眼前一黑,胸口闷得生疼,脑袋嗡嗡作响。
以至于她完全没听到系主任后来又跟说了什么话。
明姝呆坐在那里,此刻她脑子里想得只有一件事情:是谁?到底是谁偷走了她的画?
阮微微从食堂回来之后,看到明姝双眼无神地楞在那里,她上前推了推。
“明姝?想什么呢?”
“画,我的画不见了……”明姝的喉咙里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堵住,她艰难地说出了这几个字。
阮微微也怔了怔,反应慢半拍的她大声惊叫出来,“什么?你说什么?你拿去参展的画不见了?”
明姝机械般地点了点头。
阮微微放下食物,随即破口大骂道:“肯定是于舒雅干的好事!除了她咱们系里没人会这样针对你!”
“微微,没证据,我们不能乱说。”
明姝伤心归伤心,但应该有的理智还是有的。
在没找到任何确凿证据之前,她不敢乱说。
阮微微快要气死,她问明姝怎么办。
明姝说,除非现在立马交一幅可以参展的作品,不然就当作她自动弃权。
可是就算是即刻动笔也来不及了,明姝绝望地想着。
她本来还准备在这个展上拿奖,就算不能得第一,第二第三也是好的。
毕竟前三名都是有奖金的。
明姝是真的想要得到这笔奖金,以后她离开周家,带着哥哥一起生活,起码能有个保障。
明姝也不太清楚哥哥到底病得有多重,也不知道后续治疗会花费多少钱。
所以,从现在开始她就要靠自己的能力积攒更多的钱。
很快,许曼希来宿舍找明姝。
明姝是许曼希的得意门生,又是画展夺冠的热门人选,她比谁都关心明姝。
“明姝,还有没有备用的作品?”许曼希一脸焦急地问道。
“没有……”
明姝其实还有一幅画在周庭均那里。
可两人现在正冷战着,明姝就算是弃权也不要去他那里拿。
“那老师也帮不了你了。”许曼希略带惋惜地说。
整整几天,于舒雅都没回来过宿舍,明姝也没在画室看到她。
阮微微偷听到别人说于舒雅生病了,所以才没能来。
阮微微听完,翻了一个白眼,她跟明姝说:“就是畏罪潜逃。”
明姝没说话,事已至此,她只好弃权。
明姝的作品无故丢失这件事很快就传遍了校园。
有人说,明姝平时太招摇,惹来别人的嫉妒,所以才被人报复。
也有人说,明姝才华已尽,交不出好作品,串通系里的老师谎称作品丢失。
总之,没人站住明姝的角度帮她说话,除了阮微微和宋钰。
宋钰找到明姝的时候,一个劲地跟她说,他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把偷明姝画的人给找出来。
明姝听他说这番话,心里一点感动都没有,反倒是觉得毛骨悚然。
她越来越感觉这个宋钰有暴力倾向。
“姝儿,你放心,我一定会让校方给你一个交代,你知道我家一年给学校多少钱吗?”
宋钰跟明姝吹嘘着,“如果学校不能给我老婆一个合理解释,我回去就不让我爸妈出钱赞助这破学校了。”
“姝儿,还是我送你去国外读书?听咱妈说你想要去F国深造,不如这学期读完我们就去,我们俩一起,顺便在那把婚给结了。”
宋钰噼里啪啦地说了这么多,明姝是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好在宋钰没能纠缠多久,周家的司机就来接明姝了。
最近都是周怀宁安排家里的司机车接车送明姝,防止明姝又去周庭均那里。
明姝回到老宅,一进门便看到周庭均在客厅里。
高大宽阔的背影,如青松挺拔,挺括有型的西裤下包裹着修长的双腿。
抛却周庭均身上的冷冽之气,有时会让人感到压迫和畏惧,这个男人当真是如天之骄子一般地存在。
明姝站在门口看他出神,直到周庭均转过身来她都没有及时回过神来。
“伫在门口那里干什么?”周庭均厉声厉色地问明姝。
很明显,是还在生着她的气。
明姝像个受了惊的小鹌鹑那样小心翼翼地走进来。
周庭均看她这样,心里发笑,明明是自己家,走得却像个小偷似的。
“吃完饭去书房找我。”
明姝正抬脚上着楼,她闻声,背脊不由得发凉。
她僵在那里,生硬地答道:“好。”
吃完晚餐之后,明姝去了一趟周庭均的书房。
她轻轻叩门,里面没声音。
明姝又再次敲门,还是没有人。
正当她准备离开之时,门突然从里面打开,周庭均沉着脸,说:“进来。”
明姝跟着他进去,周庭均吩咐她,“把门关上。”
明姝愣在那里没动,她怕周庭均在书房做不该做的事情。
自周怀宁上次警告过她之后,明姝在面对周庭均的时候又比以往要小心了一些。
周庭均转身看她,“没听到我说的?”语气不是太好,像是要把她给吃掉。
即便明姝不太想关门,也得去关了。
周庭均坐在真皮座椅上,明姝站在那里,隔着一段距离。
这距离感让周庭均很不舒服。
男人的眼神微微沉下来,声音也跟着低沉,“站过来一点。”
明姝挪动着小碎步,要不是周庭均看她的脚动了几下,明姝看起来好像根本没动过地方。
他气急,从真皮椅子上猛地站起身来,将明姝直接给拽了过来。
周庭均将人抵在桌子,双手撑在她两侧,只要他稍稍低一点头就能亲到明姝。
明姝吓得闭上了眼睛,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
“画丢了怎么不跟我说?”周庭均是来质问她这件事情的。
明姝垂头丧气地说:“说了也没用,我已经弃权了。”
周庭均无奈又无语地看着她,明姝永远都是这种性格,温温吞吞的,一看就好欺负。
“你还有幅画在我的住处,我问过你程澈叔叔,可以拿去参展。”
程澈是周庭均的好友,本身经营着一家画廊,所以对画的品鉴有着极高的水准和审美。
无意间,明姝身上那若有似无的水蜜桃味就浸入周庭均的鼻腔。
甜甜的味道在一般女人身上是腻,是俗,在明姝身上是独特又好闻的香气。
周庭均不自觉地靠近明姝,唇几乎要碰到明姝的鼻尖。
明姝的身体正挨着男人的那一处,她动也不敢动,就这么任由着周庭均让他圈自己在怀里。
接着,她又听到周庭均说:“明姝,要画就自己去我别墅拿。”
明姝不会一个人去,所以她还是刚刚那句话,“我刚刚说了,我弃权了。”
周庭均俯身凝视着明姝,书房只开了一盏台灯,昏昏暗暗的房间总让不禁遐想。
“这么怕去我那里?明姝,你是不是以为在老宅你就安全了?”
周庭均嗤了一声,他快被气死,“我要是想动你,现在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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