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嗅嗅失踪了,陶宁每天都在哭。
我妈没办法,只好向路边的商家们卑微地提查询监控的恳求。
一连三天,毫无结果。
“妈,你再给姐姐打个电话!肯定是她带走嗅嗅的!姐姐也好久没回家了!”
陶安摇晃着我妈的胳膊,“姐姐的小猫没了,姐姐肯定很生气,不一定会怎么对待嗅嗅呢,万一要虐待它怎么办?”
“好。我问问你姐。”
我妈疲惫不堪地揉了揉太阳穴,一连十几通,都显示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怎么可能打得通呢?
我早就死在我那好妹妹嘴里脾气温和的嗅嗅口中了。
“这个白眼狼!”我妈咬牙切齿:“连我的电话都不接了!我辛辛苦苦把她拉扯大,还成了欠她的了!”
看着我妈理所当然的样子,我瞬间怒火中烧。
她明明从来都没养过我!
我妈怀我那会儿,明知道怀的是双胞胎,还非要坚持顺产。
不出意外的,她难产了。
我妈挣扎十几个小时,才终于把我生了下来,生妹妹时,却又突然开口愿意转成剖腹产。
她不想看见我这个给她带来莫大痛苦的孩子,干脆把我丢到了姥姥家,一丢就是十几年。
期间全是姥姥一个人种十几亩地咬着牙供我上学,我妈连一分钱生活费都不愿意出。
直到陶宁得了白血病,需要骨髓移植,我妈这才大发慈悲地将我接去了城里,可对姥姥的说辞却是城里的教育资源更好。
我走时,姥姥将一个缝了又缝的小布包塞给了我,里面是一捆皱巴巴的纸币,让我去了城里别不舍得花钱。
我看见我妈的第一面,还没兴奋地扑上去抱抱她,看看我日思夜想的妈妈是什么样子,就被她一路生拉硬拽着去了医院。
抽骨髓多疼啊!
那之后的半个月,我连走路都没力气,夜里睡觉腰疼得怎么也睡不安稳!
可她只顾着妹妹的恢复,对我永远只有一句“别矫情”。
那时候我也才十五,夜里总是辗转反侧地想,明明我也是我妈的亲生女儿啊,她怎么舍得!可是我太小了,想了好久也没想明白,满心以为只要讨了妈妈喜欢,妈妈就会爱我了。
妈妈忙着去医院照顾妹妹,我就在家学着做饭,哪怕无数次烫伤,切到手指,我也不敢向妈妈撒娇,生怕她骂我给她找事。
后来我终于把饭菜做得色香味俱全,妈妈也终于对我有了好脸色,会夸我是个懂事的好孩子了。
直到陶安出院,她闻了闻菜味儿就哭,说我在菜里放了大蒜粉,想故意害她过敏。
可是我自己也大蒜过敏,怎么会故意往菜里放蒜?
我哭着摇头和妈妈说我没有,可仍然挡不住她抄起的棍子朝我重重砸下。
那天的菜,妈妈一口都没吃。
我被关在小黑屋里整整三天,期间除了大蒜之外,没有任何食物。
我妈要我在小黑屋里好好反省,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美其名曰只放蒜是为了让我和陶宁感同身受。
人是不可能战胜饥饿的。
再出小黑屋时,我浑身严重过敏,加上我妈打的棍伤,医生说再晚点就救不回来了。
那会儿学校刚开学,她说没空照顾我。
就直接给我请了一个月的假,把我锁在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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