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大老板的特赦,废物年时燕早早回到房里洗漱一番躺下了,她拿起手机打开微信想找男朋友,可是看到屏幕上透着冷漠和敷衍的聊天记录心里一阵难受,什么也没发就退了出来。
或许并不是所有的感情都会随着时光积累沉淀,有些只会被冲刷褪色,她蜷缩身体,紧紧抱住怀里的枕头,无声留下泪水。
只有她一个人珍惜,只有她卑微地努力维持的这段关系,真的还有必要继续吗?好累……
就在她独自伤春悲秋的时候,手机震了一下,收到一条新消息。
小美人眼睛一亮,赶紧伸手拿过来看,结果脸上的欣喜转瞬烟消云散,不是男朋友,是狗领导。
“你还没睡吧,没我批准不许睡觉。我这里还没散场,不过快了。”
哼,你管我睡不睡,你已经没有视频可以威胁我了大笨蛋!
年时燕露出得意地笑容,给烦人的领导发了个消息:“还没睡,你们已经喝了快两小时了,明天上午还有会呢,要不要我叫酒店给大家准备醒酒的茶?”
“不用,他们自己有嘴,你管你休息。”
年时燕看到老板的回复,说不清什么原因,面颊就有点发热,一定是酒喝多了上脸,一定是!
她没有再回他,只是握着手机把手藏到了枕头底下,另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鬓角。
这人刚才帮她捋头发的时候,指尖似有似无地拂过那里,轻得像羽毛刷过……
他到底喜不喜欢她呢?
每次她觉得他要对她动坏脑筋的时候,他都不按剧本走,开始发精神病,和其他那些满脑子只想占她便宜的好色男人完全不一样,坏得不合常理。
过了一会儿手机又震了一下,这次没有让年小姐再失望,是那个用“坏”挤掉男友,成功占据她的大脑狗领导。
“我们要结束了,你饿不饿?”
晚上几乎没吃什么,肯定饿啦,但总不能让总裁从饭桌上打包两个菜回来吧,年时燕很懂事地撒谎说:“我不饿,谢谢余总。大家还好吗?有没有谁喝醉的,我可以下楼来帮忙。”
信息石沉大海,他一直没回她,直到她等到决定放弃,打算关灯睡觉的时候,房间里的酒店电话突然响了。
被突兀的铃声吓了一跳的年时燕接起电话,小心翼翼地问:“喂?请问是哪位?”
“到我房里来,现在。”
对方丢下一句话就挂了,颐指气使的态度令人非常不爽,这么讨厌的家伙除了那个狗男人世界上没有第二个了。
年时燕翻身下床,走到房门口又开始犹豫,这么晚了,他叫她去他房间干什么?
孤男寡女瓜田李下的,不合适吧。还是说,这才是他硬把她拉来参加这个团建的理由?想趁外宿的机会,把她给内个了?
内个是肯定不能内个的,别说她有男朋友,就算没有,也绝对不要被这只癞蛤蟆得逞,做什么春秋大梦呢,想也不要想!
她走到穿衣镜前检视自己,长袖套头棉睡衣,棉睡裤,没有露出任何多余的皮肤,没有可以走光的空隙,毫无漏洞。
好,去敲开他的房门,告诉他现在不是工作时间,她要睡觉了,然后就回来,坚决不踏进他房间半步!不给色狼0.001点的可乘之机!
忐忑的年时燕来到深夜骚扰女员工的流氓老板房前按下门铃,房门打开,那个日常西装革履,永远衣衫端正,连锁骨都从来不露出二分之一以上的光棍总裁,全身上下只围着一条雪白的浴巾,一条手臂撑着门框,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垂眸俯视她。
发梢水珠滴滴答答落到他赤裸的胸膛上,健硕的胸肌在她眼前微微起伏,往下横沟纵壑互相交错,把他的精壮的腹部切割成左右对称的六块,而人鱼线则从劲瘦的腰部开始,往前下方延伸,在被浴巾无情遮挡的地方汇合……
自恋的年时燕和那个初遇她时看傻掉的塑料总裁一样,很丢脸地楞了两秒,眼睛盯着人家男人的肌肉看直了。
“喂!八百年没看到过男人的乡巴佬,看够了没有?第一次见到男人长肌肉吗,没见过世面的土鳖。”
头顶传来的渣渣总裁嚣张的嘲笑。
“我去睡觉了。”
被气到的年时燕冷着脸转身就走,不小心翻车的某人赶紧抓住她胳膊把她强行拉进他房间,“咔嚓”一声关上了房门。
“我道歉,你别生气,你不是土鳖,我是土鳖。”他把她抵在墙角壁咚她,认错的态度一点也不端正。
这人靠得太近,身上霸道的男性荷尔蒙混着沐浴露的清香把年时燕笼罩在里面,到处都是他的味道,躲也躲不掉。她皱眉别开脸,抬手去推他,微凉的手心按上他胸口火热的皮肤时,两个人都不自觉地一震。
他的呼吸逐渐急促,粗重的气息直接喷到她脸上,年时燕心里害怕,慌乱的视线无处安放,扇子一样的长睫毛颤个不停,就是不敢抬头看他,小心脏扑通扑通在肋骨下变身蹦蹦跳跳的青蛙,几乎要从喉咙口一跃而出。
坏人捏住怂包美人的下巴,把她脸掰过来,强迫她对上他的视线,一缠上,就绕在一起,解不开。
他在心里感叹她的美,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绝非人类能够偷学仿造,多一分艳俗,少一分寡淡,而她刚刚好。
她想的和他一模一样,布格罗的画没有他的生动,米开朗基罗的雕塑没有他的炽热,这么英俊的脸,必须配上这一身力量感爆棚的肌肉,将强悍的雄性性张力拉到极限。
两个人都没说话,可能喝了酒,脑子不受控制,平时双方引以为傲的理智,在这一刻开起了小差。
气氛不对劲,有的东西浓度超标了。
他指腹在她下巴上轻轻摩挲,目光不受控制地被那对娇嫩性感的红唇吸引,读懂他眼中欲望的她,下意识地绷紧神经,手心汗津津的,不知道是他身上的水,还是她手里的汗。
不能,不可以,你别亲我,我有男朋友!她心里一百分贝的呐喊没能冲出喉咙。
还不行,现在还没到收网的时候,得忍住!他放开她的下巴,暗沉的目光穿透她的瞳孔。
“我从来不碰有男朋友的女人,你和他分手了再来找我。”
“……”
这话别人说或许就很帅,逼格超高,比如梁朝伟,彭于晏,或者木村拓哉,为什么一样是大帅哥,从这个人嘴里说出来只会让人想打他?
你以为你是谁?山鸡癞蛤蟆渣渣鱼!
“没人要找你,我回去了。”
年秘书收回按在上司裸胸上的两只手,嫌弃地皱起鼻梁,把上面的水往裹在他胯部的浴巾上抹了两下,从他腋下钻出去准备开门打道回府。
“等等,燕燕别走,找你有事,真的。”
年时燕甩掉他抓住她胳膊的手臂,狠狠瞪了这个烦人精一眼:“余总不要乱叫,被别人听到会误会的。现在已经不是工作时间了,我要下班回去睡觉!”
“不准睡觉,你答应过我,会绝对服从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的,那个视频,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
就等你提这个呢,哼哼~
年时燕转过身来,面带微笑,眉眼之间恢复了当初余未寒第一次见到她时那种全局尽在掌握的自信。
“什么视频?我不知道。”她噘起嘴,不可一世地扬扬眉毛,又讨打又可爱。
卑鄙的总裁见状暗道不妙,想起今天手机借给过她,立刻拿过来解锁一看,果然被删了个干净。
年时燕还在自鸣得意,却见这人抬起头来,阴沉沉地看着她,不同于平时的温文尔雅,全身散发出明显的怒意,像一只猛虎,从盘踞的岩石上站起身,卸下那层礼貌而绅士的伪装,目露凶光,对她眈眈而视。
“谁允许你随便删我东西的?谁同意你随便翻我手机的?”
声音不带一丝温度,低沉,危险,仿佛暴风雨即将来临。
年时燕从来没有看到过他这样,虽然他一直欺负捉弄她,但一次也没有真的对她发过火,那些板起脸的威胁训斥总是半真半假,早已成了双方心知肚明的小游戏。
是的,她没过几天就想明白他并不会真的报警,也知道他并未忌恨她的口无遮拦,她偶尔的小任性和小反抗,他都一笑置之,从不与她针锋相对。
在她需要的时候,他还会保护帮助她,给她借口开会中途离场去吃午餐,下班晚了会请她吃晚饭,会不动声色帮她从老男人们无法拒绝的“高尔夫教学”中脱身,或是替她挡酒陪她演戏不让她被灌醉。
她不知道,原来他真正生气时,会这么可怕。
“对不起……”小可怜也明白自己不对,瑟缩在墙角嗫嚅着道歉,才说了三个字眼泪就掉下来了。
“我不要听对不起,我要我的视频。你现在就在这里再拍一个一模一样的给我。”疑似生气的人,狠狠捏住秘书的腮肉。
“……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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