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同学聚会定在正月初四这一天,前两年的同学聚会李露白都因为种种突发状况没能去到,这次班长三番五次地发消息提醒她,生怕她忘记了这件事。于是李露白也死死将这件事放在心上,没有褪黑素的情况下,她一向睡眠很浅,有事情在脑海里就更难以入眠了,好不容易睡着了,好像没睡多久厨房就传来声音,没到七点就彻底清醒了。
亮起手机屏幕,有很多未读消息,李露白逐一翻阅,还是没有来自况南衡的消息。
李露白翻了个身趴在床上,把头埋进被子里,委屈地自言自语:“追况南衡真是太难了吧。”
因为没有睡好,一整个早上李露白都有些萎靡不振,下午草草收拾了一下自己就去到宴会的酒店。去到了酒店才知道,今天似乎不只是班级的聚会,李露白这一届的毕业生都在同一层的宴会厅。
李露白一路和同学打招呼,再和师长打招呼,作为同班同学的魏关娉早早就占好了邻近的位置等着她,李露白走过来时,魏关娉一边磕着瓜子一边上下打量她,“你家什么时候搬到东北农村的?”
李露白翻了个白眼,才坐下就靠到椅背上,“我天生丽质,就算穿去年的衣服也仍然非常好看。”
魏关娉一边啧啧有声,一边又抓了一把开心果在手里,“我眼看着今天况南衡穿得人模人样的。”
李露白一僵,下一秒背又立刻挺得笔直,她强自镇定,“他在哪里?他怎么会也在?你什么时候看见他的?怎么没有提前告诉我?”最后她深呼吸了一口气,“这里隔我家有多远?”
今天的李露白甚至披头散发,只化了很淡的妆。魏关娉根本没留心李露白说的话,卯着劲的剥着开心果,鼓着腮帮子的样子好像一只松鼠,李露白一把夺过她手里的开心果,“姐姐,我的终身大事要毁了!”
魏关娉一愣,“让我想想。”沉吟大概了一分钟,她神神秘秘的勾了勾手“我看要不我给你制造个机会。”
李露白附耳过去,在听完魏关娉的话后,她一脸狐疑,“你这办法……可行?”
魏关娉一脸笃定,“可行。”
总之一碰到与况南衡有关的事情,李露白就容易束手无策,甚至无法判断一件事情的可行性。所以这个时候,对于魏关娉的意见,她真的去实践了。
循着魏关娉指的方向,李露白看见况南衡站在大厅中央的长酒桌边,正跟高中时的师长交流,他的身边还围绕着几个同龄的女孩子,大约是曾经的同班同学了。眼看着交流接近尾声,李露白才瑟瑟缩缩的走到了况南衡背后,正巧,迎面遇到况南衡转身。
事先准备好的措辞,在他突然转身的这一刻全被打乱,李露白抬起手挥了挥,挤出一个笑,“真巧啊。”
真的是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况南衡了,他比上次见到时头发短了一些,面庞仍旧清隽,好看得难以言喻,他身上有柑橘调香水的味道,是很少年气的味道。他穿常服的样子对她而言有点陌生,在她脑海里记得最清楚的是他穿着白色工作服时的样子,李露白一霎时有点难过,她实在太难接触到他了。
况南衡也挥了挥手,并不意外会看到李露白的样子,“你是不是刚刚才到?”
李露白敏锐的捕捉到关键信息,反问道:“你找过我?”
“是。”况南衡坦然,“我觉得你应该会来。”
心情好了那么一点,总算不用那么沮丧。况南衡又问:“过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李露白抿了抿嘴,瞬间又有些委屈,她在心里默默念叨,那当然只能是想见你啊。况南衡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嗯?”
李露白反应过来,支支吾吾道:“那个……就是,魏关娉说她好像生病了……”
“生病了?”况南衡挑眉,“她什么症状。”
“嗯……喉咙好像有点发炎,还有点头晕,她说可能还有点发烧……”李露白越说声音越小,越没有底气,这实在太胡扯了!要知道魏关娉现在一定生龙活虎地嗑着开心果躲在人群里看好戏。
况南衡向李露白身后看了看,像是在找什么人,然后似笑非笑,“可我是外科医生,不是内科医生。”
坏了,忘记这一茬了。李露白心头一凉,觉得自己脸都白了。
况南衡的眼神最后停在魏关娉的方向,“但我也能诊断,她觉得自己喉咙好像发炎了是因为她吃太多瓜子了,头晕应该是她待在暖气房里太久了,发烧……”况南衡停了停,一本正经说:“她太闲在说胡话了,我建议可以挂精神心理科的门诊。”
况南衡应该识破这点小伎俩了,李露白颤颤巍巍的回头看魏关娉,看见她怡然自得的边嗑瓜子边跟身边人高谈阔论,甚至发展到了端起酒杯要跟人拼酒的地步。李露白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她甚至不敢再看况南衡,挥挥手就离开,“走了走了,快该上菜了。”
李露白逃也似的回到座位上,才总算舒了口气。只要一遇到况南衡,自己就显得很不聪明的样子。
魏关娉往左右看了看,凑上来关切的问道:“怎么样?”
李露白深吸口气,“绝症,没法治,等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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