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道狭隘,微黄的壁灯发出滋滋的声音。
老太太见到闻骆就松了口气,见两人的动作一下明白了,看着闻骆劝说他:“女生在外边可不能这么喝,小骆啊,你不能这么惯着女朋友。”
闻骆不置可否,点了下头:“打扰婆婆了,不好意思。”
他先将闹腾的穆知放在客厅上,从房间里拿出一盒干果,当作新年礼物送了过去,老太太顿然展开笑颜,乐呵呵关上门。
闻骆回到屋子里,在沙发上没见到人,转头,看到穆知坐在了餐桌上。
圆形的桌子不大,菜肴却丰盛,穆知只扫了一眼就掠过,眼神停留在准备齐全的两副碗筷上,指尖划过干净的白瓷盘子。
刚才醉酒的那个似乎不是她一般,穆知口齿清晰且伶俐地说:“昨天你生日,说的什么我可以选择忘了,但是你……”
然而眼睛不听话,总是想多挖掘一点关于这个屋子里的东西,穆知的声音戛然而止,闻骆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褐色的纸盒装的不算满,但那两只女士拖鞋就跟战旗一样格外明显。
闻骆平静地看向她:“舅舅今天要过来。”
言下之意,那碗筷不是给你准备的,你在自作什么狗屁多情?
酒气似乎被屋子里的暖气蒸发,一点点醒了,穆知眼神狠戾地看过去,对上他陌生疏离的眉眼,不由攥紧了桌布一角。
沉默在蔓延。
半晌,穆知笑了一声,走了过来,闻骆的视线跟着她的脚步来到身前,直到她攥着他的衣领往下扯,红唇几乎贴在他的耳骨上。
穆知说:“脱衣服的时候不见你动作这么利落,现在就这么迫不及待了?你是不是还在庆幸,我嫌弃你这屋子没留下多少东西,不然你收拾起来还挺费劲的?”
闻骆一根根掰开她的手指,说:“你喝醉了,我给林梢打电话。”
穆知盯着他:“我十分清醒。”
闻骆恍若未闻,转身去找手机。
穆知脱了大衣外套:“不是要分手吗,好,我同意了,那有些债你是不是得还一下。”
闻骆弯腰的动作一顿,不明所以地回头去看她。
穆知今天穿得是一件露腰短裙,腰窝两侧设计了缺口,白黑的视觉效果让人不容忽视,何况她妖冶的红唇张开又闭合:“弟弟,你还欠我一次。”
她突然吻了上来。
闻骆瞳仁微缩,似乎有些画面涌入脑海中,被动接受她杂乱无章的吻落在五官每个部分,往他耳朵里吹气:“忘了?弟弟,你第一次的技术真的不怎么样啊。”
闻骆插住她的腰窝,想起那次不算愉快的经历,初尝禁果的两个人找不到入口,恼羞成怒时换来的是她的调侃,女生似是无奈地叹了口气,助他一臂之力。
沉浮间,凑到他耳边说:“这次算是你欠我的哦。”
闻骆收回思绪,眼眸深深,夺回主权,转身将她压在门板上啃咬。
腰后的手还不忘锁上了门。
穆知听到动静,笑了起来,随后不示弱地攀上他的肩,双腿环在身后。
闻骆拖着她进了卧室。
穆知带着微卷的头发撒了一床,身子随着动作在床架上弹跳了一下,不等他俯下身子,她先一步堵住他的唇。
缠绵难分,每个人都带着火气,血腥味很快在唇齿间飘荡开来。
闻骆稍微仰头,嘴角不知何时被咬破,淡淡血痕:“那姐姐受好了。”
像是奶狗脱去了外皮,露出野狼的内里,穆知眯了眯眼,灯却被他摁灭,窗外月光洒落在云雨之中难舍难分的一对男女。
注定今夜不眠。
乔晟形到楼下的时候给闻骆打了个电话,没人接。
他疑惑地走了上去,这地方他没少来,轻车熟路地找到了闻骆的屋子,却输了好几次指纹都没解锁。
不在家?不应该啊。
乔晟形哐哐砸门。
屋里一点动静都没有,倒是对门的老太太望了出来:“你也是来找对面的小伙子的?”
乔晟形被这个也字弄愣了一下:“还有别人来找他了?”
“有个姑娘,来找男朋友的。”老太太眼神奇怪地看向他,“你是来找她的?”
乔晟形几乎是立刻就想到了穆知那张脸, 他没有她朋友圈,但是木医生有啊,下班的时候他就看见了穆知那条混乱不堪的朋友圈,是玩了一圈不好玩又来霍霍他侄子了?
乔晟形脸色顿然铁青,双手紧握成拳:“对,我就是来找她的。”
说着又噼里啪啦开始砸门,恰逢楼梯口走过一个小姑娘,闻声望过来时见到一个凶神恶煞的男人怒不可遏地拍打着门,她吓得腿一软,跌坐在楼梯口。
乔晟形望了过去。
那姑娘突然大叫:“来人!抓变态啊!”
屋内,穆知忽然睁开眼:“你舅舅什么时候回来?”
身上的人把她翻了个身:“不知道。”
“嗯……”
穆知从未用过这种姿势,哪里顾得了什么乔晟形王晟形,反手拽住他的胳膊转过身来,顺便警告他:“弟弟,小心玩火自焚。”
闻骆怡然自得躺在她身下,双手搭在脑后,看着她舒服到扭头的动作,只是轻笑。
都说男人事后烟的时候是最有魅力的时候,穆知看着他慵懒的笑,仿佛他是从火盆里脱身了一般,难不成之前都是装的么?
咬了咬牙,她觉得心头的气越烧越旺,几经燎原。
寒风凛冽的冬日,雪霜落在窗户上,泛起丝丝冰点。
时间不过五点,昨夜谁都不想轻易放过彼此,闹腾到不知何时才得以勉强入睡。
穆知睁开眼的第一想法是,这分手炮打得真他妈劳神费力。
胳膊上传来痒痒的感觉,她随后去挠,却发现越挠越痒,侧过头去看,她忍不住在心底卧槽了一声。
满胳膊的红点比吻痕还要瘆人,她一个翻身坐了起来,掀开被子,全身都是。
卧槽?卧槽?卧槽?
这事儿还能做到浑身过敏的程度?
穆知迅速又轻手轻脚地穿好散落一地的衣服,出门前看了眼猫眼确定门外没人,才偷偷摸摸又大步流星走了下去。
穆知用围巾捂住整张脸,给林梢打了个电话,林梢很快开车过来。
“去医院。”
林梢一声穆总卡在喉咙,车门就直接被打开有关上,穆知不耐烦的眼神一扫过来几乎下意识踩了油门,奔驰一闪而过。
医院里,穆知打了针出来,林梢已经拿好过敏药,两人一同下楼。
林梢欲言又止:“穆总,你这是……”
穆知打了针情况已经好转很多,但她忍让没有拿掉围巾,不为别的,太他妈丑了!
她冷着脸:“别说别问别看,你还能过个好年。”
林梢立刻把所有话都咽了回去。
送穆知回到自己别墅的时候,林梢开了车门,目送人进屋,才掏出手机,然而电话还没拨过去,本来已经进屋的人又探出脑袋来。
穆知眼神锋利:“林梢,我还真是好奇,谁才是你老板啊?”
手机啪地掉在地上,不用看也知道屏幕必定分了家,林梢觉得自己的脑袋也即将被穆知的眼神凌迟处死。
他立时躬身:“穆总,我保证没有下一次。”
穆知冷笑一声,砰地关上门。
评论区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