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闻骆醒来的时候另一侧已经冰冷,床头柜上有一身干净的衣裳。
闻骆换上衣服离开,头脑冷静下来后身体向来都比较诚实。
他拿出手机,准备就余姗的事情给她期望的答案,然而刚拨出去两秒就被挂了电话。
看着黑屏下来的屏幕,闻骆笑出声。
也是,她怎么会在意一个可有可无的答案,她的威风不是早就耍完了么?
另一边,穆宅。
纪远成挂了电话,删了记录放回原位,看向老爷子,淡淡解释:“广告。”
穆肃明落下一枚黑子,眼神动也没动过:“现在的传销公司真是不让人省心,对了,远成啊,国外的事情解决得怎么样了?”
纪远成依次落下白子:“都解决好了,对方是个单亲妈妈所以我并没有索要名誉赔偿,让爷爷费心了。”
穆肃明很满意:“嗯,得饶人处且饶人,这点做得不错。”
穆知走过来时,正好听到这两句话,再去看老爷子的眼神,抖得都快帕金森了。
她脸色冷漠:“爷爷,没什么事我回公司了。”
穆肃明眉头一皱:“我听别人说你今天没什么活动。”
穆知看着他:“日常工作就不是工作了?”
穆肃明游刃有余:“送到家里办,今天你陪我吃顿饭。”
早上他也是用这个借口将她诓来的,穆知看了眼故作专注的人:“你都有人陪了还要我做什么。”
穆肃明倒是没否认,喝了口茶:“多个人热闹。”
穆知嗤了一声。
看两人僵持不下,纪远成当即道:“林叔叔前两天还和我说许久未见爷爷了,想来看看,不如择日不如撞日?”
穆知看向他。
纪远成温和一笑。
穆肃明这下更不可能让人走了,立刻给林家去了个电话,招呼张姨准备午餐,还能抽出空警告穆知:“你今天就给我安生待在家里。”
穆知耸了下肩,倒是没再提离开的事情。
让林梢将文件送到了家里,她在书房处理完,下楼时两人又下起了棋。
林家的人来了电话,说是快到了,穆肃明准备上楼换身衣服。
穆知在沙发上坐下,从果篮里拿了几个橘子剥着玩。
纪远成目光落在已经剥好的圆滚滚的橘子球上,说:“听说这段时间你们在S市的项目出了点问题,很抱歉,我临时去了国外,没有帮上你的忙。”
穆知专心剥皮。
纪远成说:“现在国外的麻烦都解决了,我可以专心放在电影上,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你后悔投资的,如今进程过半,你要是有空可以来……”
穆知说:“昨晚的事,是你做的吧。”
纪远成被她打断,不明所以地看过去。
穆知抬首看他,指甲陷进橘子皮里,她说:“我的人,你凭什么擅作主张?”
纪远成被她眼里的寒意震慑了一下,不敢置信地道:“凭他背着你和别的女人约会这一点还不够吗?穆知,你以前不是眼睛里揉得下沙子的人。”
穆知笑了一声:“那也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情,情侣矛盾内部解决您不懂吗?”
纪远成攥紧了拳头。
穆肃明已经换好衣服出现在楼梯口,穆知放下最后一个剥好的橘子:“麻烦您别再插手我的事,谢谢。”
说完就抽了一张纸巾离开。
纪远成道别的声音不久后在客厅响起,穆知偷吃了一块酥肉,细细品尝。
离开饭还有段时间,张姨看她一副馋猫的模样用一份燕窝将人打发到了客厅,穆肃明看着专心吃燕窝的孙女,用指节敲了敲桌子。
他说:“人回国第一件事就是来看你,你就这么把人打发了?”
穆知擦了擦嘴:“爷爷,我知道你的意思,既然两个都不是你中意的孙女婿,你又何必多此一举呢,累不累?”
穆肃明顿了一下。
门铃在这个时候响起,穆知起身去开门:“林叔叔好。”
林佑兴带着一个面容沉稳的男人进来,在玄关介绍道:“穆知啊,这是我儿子,林柏舟,小时候你们还一起去买过雪糕呢?忘记了吧?”
穆知:“可能雪糕吃多了,记性不太好。”
林佑兴:“那以后多见见,就熟悉了,你爷爷呢?”
穆知侧了下身子让人进来,林佑兴和穆肃明立刻就熟络招呼起来,穆知站在门口,好整以暇看着。
穆肃明说:“上回见你还是在你父亲的五十大寿上呢,转眼你都快过五十了。”
林佑兴说:“时间不等人,我父亲总是念叨起您,是我不好,这么久才来拜访。”
穆肃明叹了口气:“你父亲……算了不说了,你有个十几年没回来过了吧?这次打算待多久?”
林佑兴说:“也快退休了,这次应该会待久一点,还有一台手术……”
穆知耳尖一动:“林叔叔,我听说如今医疗科技的市场在国内很稀缺,不知道能不能和您了解一下具体情况?”
穆肃明皱眉:“家里谈什么公事,下次你正儿八经带文件去你林叔叔办公室谈。”
林佑兴摆手:“没关系,小知想了解什么啊?”
穆知做了个请的动作:“林叔叔,我们外边说吧。”
走到院子里,穆知看了眼与林柏舟相谈甚欢的穆肃明,对林佑兴道:“林叔叔,能否帮我个忙。”
林佑兴笑着说:“不想你爷爷知道你要替你那位友人的家属治病的事?”
穆知点头:“他不太喜欢。”
简直是听也听不得,穆知自认没什么问题,一条人命,她有办法救却选择放任,她过不去心里这关。
林佑兴:“好,叔叔答应你。”
午餐进行得很愉快,穆知送两人离开后不管穆肃明怎么说,还是驱车离开了老宅。
时值深冬,冷空气在昨晚半夜的一场细雨后更加肆虐地席卷了整座城市,车窗漫上雾气。
穆知在疗养院前下车,进电梯时听见一道慌忙的女声:“麻烦等一下!”
穆知用高跟鞋挡住了即将关上的电梯门,余姗气喘吁吁道了声谢,抬眼时却被诧异到:“是你?”
眼前的女生穿着黑色的长款羽绒服,齐肩的短发如花绽放在脖子一圈。
穆知弯了下眼睛:“不进来吗?”
余姗忙不迭进了电梯:“谢谢。”
穆知说:“不客气,我去三十三楼,你呢?”
余姗说她也是,穆知便摁下了三十三楼的按键,电梯缓缓上升。
上次相遇时的画面跳出脑海,余姗止不住用眼神打量她。目测没有一米七撑不起来的米白大衣拖到小腿,黑色的高跟鞋露出纤细的脚踝。
余姗抿了下唇,问她:“你也是来看望病人的吗?”
穆知说:“不是哦,我来找我男朋友的。”
余姗欲言又止。
穆知想起那天的玩笑话,唇角的笑意更深,她凑近两步,居高临下地说:“我和我老公离婚了这件事情你不要和我男朋友说哦,我怕他起一些别的念头。”
余姗:“什么……念头?”
她眉眼弯弯:“类似于想和我结婚之类的不切实际的念头啊,老公么,这辈子有过一个就够了。”
面对她的‘坦荡’余姗莫名有些知道了别人私事的羞耻:“那你男朋友他……没意见?”
穆知笑得风情万种:“他能有什么意见,吃我的用我的还有什么意见?妹妹,姐姐提醒你一句,长得好看的男人,会吃人。”
电梯门在这时打开来,余姗逃似地跑出电梯:“我到了就先走了,姐姐你……闻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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