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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作者大大YYDS!
  • 绝绝子,这章写得针不戳~~
  • 大大为啥还不更新,小丑竟是我自己!
  • 什么是快乐星球?下一章就是我的快乐星球。
  • 代入感太强了,我已经开始生气了!
  • 这是我不掏钱就可以看的吗?
  • 就这?你们觉得她好看?笑死人了,我也这么觉得
  • 听说这本书很好看,结果点开一看,呵呵,原来真的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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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百口祠里百口仙

 

樊池白了九蘅一眼:“我说过我会死吗?”

“……”是她吓昏头了,那伤口若是在凡人身上早死透了,但他并非凡人啊。

“凡间普通的药材医不了我,却可以找些不普通的。”

“什么药才是不普通的?”

“在这个雷夏大泽,唯一能找到的、对我伤势有效的灵药,是妖丹。”

“妖丹?!”九蘅有些震惊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心道:他自己就是个妖精,为了治愈自己,居然要加害同类吗?不过……管不了那么多!谁让这只妖是她的朋友呢?

她就这样放弃了底线。

樊池遗憾地叹一口气:“我原打算杀了鱼祖能得到它一枚妖丹,没想到被它溜了。”

九蘅也是满脸失望,不过很快又打起精神:“不用怕,鱼祖跑了,我再抓别的妖给你疗伤。”脸上露出凶狠的神气。

他忍不住笑了,揉了揉她的头顶:“看你这么厉害的样子,那就全靠你了。”

二人此次去往百口祠,若是打探到鱼祖下落就直接去寻,不再折回瑜州城。离开前,九蘅回家中收拾了些衣物,还请樊池略施小术,打开了方老爷存放财物的密室,拿给唐东一些银两维持日用,自己带了点便于携带的金叶子在身上当盘缠。樊池又搜到一包云片糕,也塞进了怀中。不少人来送行,他们还获赠了某人家马厩中幸运地没被鲛妖咬死的两匹马,一匹漆黑,一匹枣红。

九蘅颇为感慨:原来有家人的时候,几乎感受不到家的温暖,现在家人没了,城中父老倒让她体会到了亲情。

樊池选了黑马,把红马给了九蘅,说这样二人的服色与马的颜色相配。九蘅可没有心情管色彩搭配的问题,低着身子伏在马背上紧张得不得了。她不会骑马,樊池帮她拉着枣红马的缰绳出城门的时候,唐东眼眶红红地在后面挥手不止,直到看不到二人的身影。

初秋天高云淡,金风飒飒。世界尽管被鱼妇侵袭,风景还是美的,沿途树影阑珊,溪声风色。

樊池感慨说:“我初到下界时还因为新鲜有趣,到处游历,后来觉得没意思,常常一睡就是几年,没有事要处理就不出来走动,其实人间风光还是很好看的,是不是?”

却听后面传来九蘅紧张的话音:“不要跟我说话!我听不到!”

回头一看,只见她扳着马鞍边沿,紧张得根本没心思跟他聊天。

看着她的怂样,他眼中一闪,道:“接着!”扬手把缰绳朝她丢去。

她松开扳住马鞍的手去接,为保持身体平衡,下意识地绷了一下腿,马镫击了一下马腹,激得马儿扬蹄跑起来,她惊叫一声,身子一歪,眼看着要掉下马去。

忽然腰间一紧,有人将她抄了起来,回过神时,已被樊池揽到了他的马上,侧坐在他的身前。她惊魂未定地揪着他的衣襟。

“你骑得太慢了,还不如共骑一马走得快。我们尽量在白天进那枫林,天黑前出来。”他抖了一下缰绳,让马奔跑起来。

风扬起她的发丝,拂到她的脸上去,带着少女特有的清香,倚进他怀中的人儿腰身软软,樊池不禁鼻尖往她发中埋了埋。

她下意识地一躲:“干吗?”

“凡人与凡人真的不一样。”他说。

“什么意思?”

“有善有恶,有的可爱,有的可恨。”

九蘅叹了一口气:“那是自然,人有千种万种。”她虽自小在深宅大院中长大,可是只在那大宅中也已见识过人性的复杂。

却听樊池说:“我一直想弄一只可爱的养着,可是上界有律,禁止圈养凡人。”

她大喜:“那就是我做你的灵宠是不合条律的?”

他嘴角浮起得意的笑:“可是现在他们管不着我了。我家有上百只神兽灵禽,就是没有凡人,违禁养一只,甚好。”摸了摸她的头,“嗯……手感与毛兽就是不同。”

“……”

沿途他们每每经过村镇,都会进去略作搜索。因为这些村镇离雪山近,附近水流的源头都是雪山,因此也均未能躲过鱼妇之灾,变成了空村死地,未发现一个生还者。而顺地势流过的河流溪水里,仍是处处可见鱼妇游动。

几十里走下来,九蘅已基本掌握了骑马的技巧。她轻点马腹,追上前面的樊池,问道:“你还没有告诉我,当初鱼祖是如何苏醒的呢。”

樊池的背影一顿。九蘅看到他侧脸的神情浮上从未有过的凝重寒冷。他眯了一下眼,望向远处的雪峰,沉默许久,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唤醒鱼祖的,与赐我这个洞的,是同一个人。不,那不是人。”

“不是人是什么?”

他回过头看着她,目光冷森森的,要将她看穿一般,直叫她坐立不安。终于他开口道:“那个东西,与你体内寄生的灵慧兽,算是孪生兄弟。”

“什么?!”她迫不及待地想要问个清楚,他却策马奔到前面去了。

她急忙催马急追:“你等等我!讲事情要讲完啊!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他回头一笑,神色间已全然没了刚才的严肃:“追上我再说。”“喂……小心你的伤,不要骑太快啊!驾!”

在你追我赶的过程中,九蘅的骑术迅速精进。

拐过一道山口,他们突然陷入一片血红的世界。二人敛起神色,勒住马头。这里是一大片枫林,一眼望去绵延不尽。此时只是初秋,枫叶本应是绿中泛黄的色泽,尚未到变红的时节,可这些树叶的颜色一律鲜红如血,地上也铺了一层厚厚的落叶。

九蘅驱马走近樊池,道:“我以前听人说,百口祠枫林的叶子四季都是红的,原还不相信,以为是以讹传讹,不料竟是真的。”

枫树的间距很密,马儿在树间行走不方便,于是二人将马拴在树干上,步行进林。

他们的脚踩在落叶上,柔软微陷,几乎没有声音。没有一丝风掠过,树上叶子静静地一动不动。

可是总感觉哪里不对。

九蘅问:“你有没有什么怪异的感觉?”

“是的。”樊池目光扫过枫林深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看着我们。莫慌,我是神,这些妖物在我面前不值一提。”

九蘅却没能安心多少,总觉得像有千只万只眼睛盯着自己,让自己浑身寒凉、毛骨悚然,然而四顾望去,只有枫树,明明一个人影也没有。

二人背面相对,各自留意一边,向枫林深处行去。走了许久都不见那个传说中的百口祠。倒是忽然起了轻风,树上枫叶摆动,发出轻微的声音。这声音与平常树叶遇风的唰唰声不同,像千百人在耳边窃窃私语,凝神细听,又只是叶子相互拍打的声音。

九蘅在这低低的风声里渐渐觉得有些心浮气躁,头晕目眩。

樊池的脚步突然一顿,侧耳听了一下。在细碎的枫叶拍打声中,传来细细的哭声,像是个小女孩在哭。他低声道:“你听到了吗?”

没有应答。

他猛地回身:“九蘅?”

身后什么都没有,只有望不尽的枫林红叶。片刻之前她明明还在他的身边,最多落后他一步之遥。

他霎时觉得浑身冰凉,原地转了几圈,连喊了数声,也听不到九蘅的回应。

九蘅不见了。

他突然间意识到自己轻敌了。

前方,女孩的哭声还在细细地、连绵不断地传来。

九蘅看到枫林深处出现了一座宅子,黑色的大门,灰色的墙,墙角可以看到一角灰瓦飞檐,看上去是个不小的宅院。那就是百口祠吗?听名字,她还以为顶多是个小土地祠般的所在,没想到竟是一座大宅。

她急忙对走在右边的樊池说:“快看,那就是百口祠吧?”

他没有应声。

她回头看了一眼。他不在那里,身边空荡荡的,枫林的风不知何时停了,一片寂静。她原地打了几个圈圈,唤道:“蜜蜂?樊池?神君大人?”

找了半天,才确定他不是开玩笑藏起来了,而是真的走散了。

她看了看脚下的落叶,又厚又软,踩上去也不会有破碎的声音,她想两人定是各自观望一边,才不知不觉走散了。

林中太静,她有些慌,不过很快便镇定下来。既是冲着百口祠来的,相信樊池很快就能发现这里,她只需去祠里等,他迟早会找过来的。想到这里,径直走到那扇紧闭的漆黑大门前,抬头看了看门上匾额,挂的却是“枫园”二字。

难道不是百口祠,而是居住在枫林里的人家?犹豫了一下,九蘅还是决定上前敲门。

敲了半天,终于听到里面传来一声带着惊慌的童音:“是谁?”

九蘅答道:“请问百口祠怎么走?”

童音道:“我不知道。”

“能开下门吗?我问问你家大人。”

童音哭道:“他们都死了。”

九蘅心一沉。还道这枫林偏僻,鱼妇之灾波及不到这里,没想到也没能幸免,好在有孩子幸存了下来。可怜她孤单单一个人,这些日子不知是怎么熬下来的。

她柔声道:“别怕,姐姐来帮你。”

里面终于响起门闩打开的声音,漆黑沉重的大门开了一道缝,露出一张白白净净的女孩的脸,七八岁的模样,头上顶两个总角,脸蛋上布满泪痕,一对大眼睛满是恐惧。女孩的目光下移,看清九蘅确是长了双脚,而不是鱼尾,这才把门开得大一些,跑了出来。女孩穿了一身红衣,更显得皮肤白嫩。她一把拉住九蘅的手,小嘴扁了扁,眼泪又流出来:“姐姐,我好怕。”

九蘅帮她擦去眼泪:“不怕了,姐姐会带你到安全的地方。”

女孩破涕为笑,拉着她往门里走去:“姐姐快进来。”

她犹豫了一下,还要去找百口祠呢。但是既然要带这个女孩出去,也该进去看看她家里是什么情形。

她跟着女孩进了大门,入目是高宅深井、黛瓦灰墙,处处是精致的砖雕木雕,应是个富有人家的宅子。可是房屋建筑格外老旧,似是多年没有修缮的样子。九蘅四下里望了望,没有发现尸身。难道这女孩的家人都接触到鱼妇,变成鲛妖,被鱼祖召去瑜州城了?女孩又是如何在这场灾难中活下来的?

四四方方的院子里忽起了一阵旋风,身后砰的一声巨响,吓得她猛一回头。原来是大门被那阵风吹得关上了。低头发现手中牵着的女孩已不在身边。抬头向前一看,女孩不知何时坐到了离她几丈远的堂屋门槛上。

九蘅迷惑地暗想:不过是一回头的工夫,这孩子怎么就跑到那边去了。本能地嗅到了异样的气息,心中暗暗绷了起来。

却见女孩坐在门槛上笑得灿烂:“姐姐,你这次来给我带礼物了吗?”

九蘅按捺一下略慌的情绪,审视着女孩,尽量平静地答道:“我又不知道会遇到你,哪能备下礼物呢?”

女孩嘴一嘟,可爱的娇蛮模样:“怎么会不知道,你来不就是为了找我吗?”

九蘅一怔,转瞬明白过来:“原来你就是百口仙。”

女孩笑了,露出一排洁白的小牙:“姐姐好聪明。”

“可是门口明明写着‘枫园’二字啊。”

“我的家本来就叫作枫园,因为我住在这里,所以外面的人才称作百口祠。”

“原来是这样啊。”

女孩头一歪,看上去稚气可爱:“姐姐来是想跟我打听什么事吗?”

九蘅点头:“是有事想请您指点。”

“既有事要问,那么百口祠的规矩,姐姐该是知道的吧?”

九蘅暗道一声糟糕,之前樊池夸下海口说,一旦见着百口仙,管它什么规矩,他负责揍得它满地找牙,问什么必要它说什么。她就偏偏信了他的邪,没备下个“秘密”用来交换。更没想到竟与樊池走散,单枪匹马地与百口仙相遇了。

看她语塞的样子,百口仙的脸色突然冷了下来,换上孩子不该有的阴沉表情,冷笑一声:“没有秘密交换,就想来问我话吗?”

九蘅赶忙说:“你等等,我想一想……”

百口仙却不理她,站起来就跑,在屋内一闪便不见了踪影。九蘅不敢贸然去追,想着最好与樊池会合后再说。回头走到大门边,用手推了一下,却发现好像是从外面锁住了一般。她也是出生入死过的人,倒也没有很害怕,先不纠结逃出去的事,主人既然请她进来了,就尝试着与百口仙周旋一下,看有没有办法问出鱼祖的下落。

她先走进高大昏暗的堂屋里看了看,桌椅上覆盖了厚厚的灰尘,丝帐破成褪色的丝缕。虽一片死气沉沉,但绝非鱼妇之灾的缘故,这里的一切都像是至少几十年无人居住的样子。

反身出了正堂,连看了几间空屋,没什么发现。在走进一间卧房时,猛然看到地上倒着黑黝黝的一个人!她吓了一跳,一步退了出去。

壮了壮胆又探头望望,看清那是个死人,走近去细看,确切地说,已是干尸了。干尸仰面躺在地上,看上去历经了腐烂和风干的过程,面部枯萎发黑,五官只隐约可辨,口大张着。从发型和衣服看是个女人,身上的衣服虽已腐朽变色,可仍看得出是上好的锦缎。

刚想再到别处看看,突然发现异常——她张开的嘴里……没有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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