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支起身,把人晾在沙发上,朝外走。
“我回去了。”
云笙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别墅。
霍妄深说再等两天,那她便再等两天。
如果两天后,他仍旧不履行诺言。
她务必得做点什么,让他知道好歹。
走到这一步了,云笙也没回头路可走了。
她把所有的筹码都抵押在霍妄深身上,想为自己换来更多的机会。
如果霍妄深辜负她,她必然不会让他安生!
云笙走出大门的那一刹,脸上笑意殆尽。
霍妄深支起腿瞧着她的背影,手指抚过唇,上面残留着热吻后的湿意,意犹未尽地撩起唇。
人去楼空。
霍妄深望着支起的帐篷,心痒难耐。
真没良心。
只负责点火,不负责灭火。
他嗤了声,拔腿朝楼上浴室走去。
莲蓬头的水哗哗落下,打在男人精壮的身躯上。
不知不觉便覆盖了一层绯红。
霍妄深知道云笙惦记着自己答应她的事情。
但现在这个节骨眼上,他被人监视着。
再等两天吧。
等他甩掉尾巴。
……
医院。
休养了两天,凌老爷子身上的管子都拔得差不多了。
不过他上了年纪,常年缠绵病榻,身子羸弱,就算是拔掉了浑身的管子,也不能下床活动。
凌老爷子躺在床上,面上还罩着氧气,浑浊的双眼无甚神采。
一旁的护工替他喂完水果,擦拭好身体便退出了房间。
不一会儿,凌庄就带着两个人进了病房。
“爸。”
他俯下身子,在凌老爷子耳边轻唤了声。
老爷子缓缓睁开眼,眼底的白浊顿时消散,一片清明。
凌庄将人扶起来靠在枕头上,替他掖好被角,“家里那边都已经安排好了,后天就能正式开宴。”
“对外还是宣称您病重。”
凌老爷子点头,方才还一副无精打采,现在一听到‘宴会’两个字,顿时来了精神。
“他那边如何?”
凌老爷子声音肃穆,凌庄恭敬回答:“派人盯着。”
“不过没有什么异常,他就是正常生活上下班。”
“身边还是张远,也没有其他人。”
“那就好。”凌老爷子满意地点头。
“那是你儿子,什么心思你最清楚,若不将他控制住,整个凌家都要被他弄得天翻地覆!”
“儿子明白。”凌庄颔首,眼眸渐渐垂下。
“宴会的请帖准备好了,就可以往外送了,咱们凌家本来就是高门大户,这次回来要声势浩大,将这宴会布置妥帖,不能让人看轻了!”
“是。”
“行了,推我出去走走吧,整天待在这床上,人也乏闷。”
凌庄喊了护工进来帮忙,把老爷子扶到轮椅上,推着人去了楼下花园。
刚入了秋,晚上有些凉爽,正是散步的好时机。
凌庄推着老爷子在花园里逛了一圈,忽然耳边传来娇声:“是凌爷爷吗?”
顺着声音的视线看去,一个言笑晏晏,温婉大方的女人站在不远处。
她身上穿着当季的高定套装,头发梳得笔直,乌黑的秀发上带了一个全钻发卡。
米粉色套裙配上稀有小羊皮的手包,衬得她整个人高贵优雅。
另一只手,拎着一个果篮,里面装的全是进口水果,价格并不便宜。
凌老爷子上下打量了她一圈,“我记得你。”
“你是云岚。”
许久未见,老爷子仍旧记得她。
云岚心中窃喜,连忙上前,“是,一别多年未见老爷子,没想到爷爷您还是这么精神矍铄。”
虽说老爷子身体向来不好,但听人夸他精神不错,还是有些愉悦的。
“我记得当年,你就是这么会说话。”
“我还记得那时候你救了我,要不是你自愿捐血,我这条老命早就没了。”
云岚往前走了几步,“爷爷别说这样的话,爷爷一看就是长寿之人,福寿延绵。”
老爷子听言,笑声爽朗。
“这会儿天色已经不早了,你来医院探望病人?”
老爷子注意到她手里的果篮。
“是,我有个朋友住院了,我本来打算去探望,但没想到他临时转院了,害我白跑一趟。”
云岚笑了笑,手里的果篮扬了扬,又落下。
“云岚不知道爷爷您回国了,改天我再买个新的来看您。”
“不必费神,浪费这钱做什么?”
老爷子摆手,“你和阿深也交往好几年了吧,也是时候该把婚事定下了,马上就是一家人了,这些虚礼不重要。”
听到这句话,云岚先是一愣,随后垂下眼眸。
她不吭声,老爷子和凌庄对视了眼,瞧出端倪。
云岚漂亮的眼里氤氲上一层雾气,扬起头,笑得牵强。
“爷爷才回来,又住在医院里,很多事应该阿深没来得及和您说。”
“其实我们已经分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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