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姝和霍霄同岁,他们五岁就开始学骑马,可是到了十岁才拥有自己的第一匹马,当年容大将军费了很大的劲儿弄来了一匹大宛战马,和一匹纯血贡马,当年两人为了马匹吵了起来,容姝蛮横地抢了霍霄的马。
虽然当年的马主个性挺不合的,可那两匹马却看上眼了,生了一匹很优质的战马,之后那匹二世祖又和皇宫中的大宛马交配,最后居然生出了难得一见的双胞胎。
这一对双胞胎也挺有趣的,牠们的配色完全相反,容姝的疏影是白底黑花,霍霄的影疏是黑底白花,由于容姝出嫁之后郑家的马棚养的都是拉马车的普通马驹,也没有活动空间,容姝不忍心让疏影如此委屈,疏影就一直给霍霄养着,是容姝和离后,霍霄才把疏影牵回了容府。
疏影见了霍霄,十分兴奋地踏着蹄。
“连马都喜欢你。”容姝看着疏影的兴奋劲儿,哑然失笑,雄赳赳、气昂昂的马儿欢脱的像个孩子似的。
“我倒是希望马主人多喜欢我一点。”霍霄依旧不放开霄姝的手,他不规矩的挤了挤容姝柔嫩的手掌,容姝的手这些年来保养得宜,倒是真的像个贵妇人,这是她身上的改变里,霍霄喜欢的部分,当然……那个满手枪茧的小姑娘他也喜欢。
“二姨交代我了,你很久没骑马了,一定要盯紧你,不能让你摔了。”霍霄冲着容姝眨了眨眼。
“我哪有这么不济啊!”容姝一边抗议着,可心中却略微心虚。实际上,她骑术还剩下多少,她自己也不清楚,她已经有五年没上马了。
她的记忆还停留在自己美好的年华上,所以才会误估自己的酒量,不小心喝醉了,稀里糊涂的就和霍霄成了这样不清不白的关系。
“不管还记得多少,小心为上,上马小心。”霍霄在容姝身边守着,而容姝则翻身上马。
贡马都比一般的马匹高大一些,还好容姝并没有太漏气,她第一次就成功的翻身上马,虽然动作略微卡顿,但也还算得上流畅。
霍霄在她能反应过来之前,也跟着翻身上马,而且一人一马默契极好,在容姝能够反应过来之前,霍霄已经一拍马,疏影也像箭矢一样疾驰起来。
那一瞬间,容姝惊叫了一声,“霍霄!”
风拂面而来的感觉有些陌生。
本来容姝以为自己会有点紧张,可是一想到霍霄就在自己身后,她自然的感到放松,她知道只要有霍霄在,她就不会受伤。
马儿飞快的在马场上跑圈,这种干净的跑道对疏影来说是小菜一碟,牠很快的便跑了两圈,霍霄这才放手,把缰绳交给了容姝。
容姝接过缰绳之后尝试自己控马,霍霄的双手则交扣在她的小腹上,容姝很顺畅地跑了一圈,之后扭头对霍霄嫣然一笑,“阿霄,我还不错吧!”
霍霄眼底全是笑意,“何止不错!你是最好的!”他一直都这么觉得,可是在年轻气盛的时候不懂得表达,他不会再犯一样的错误。
近距离接触到霍霄的眼神,容姝的心脏不可自抑的怦咚怦咚的跳着,仿佛要跳出她的胸腔。她转过身,假意专心的操控缰绳,可霍霄却在一次取得了操控权,他一手控马,另一手紧紧的扣住容姝的腰,把她往后一带。
“姝儿,上山。”霍霄在容姝耳边低喃着,并且把缰绳塞进了容姝的手里。
自从回到容府以后,容姝每天都到慈祐堂陪孩子们嬉戏,等霍霄下了值便会赶来与她会合,在霍霄摆脱孩子们的纠缠后,会陪她到马场跑个两圈,再陪她拉弓、练习射箭。
就这样……平静无波的五天过去了,这些日子规律得容姝不禁产生这样的日子会到永恒的错觉。
“不好了!不好啦!”
浪涛卷起的那一日便如以往平凡的每一般,正当霍霄在门口与容姝道别之时,夏荷上气不接下气地跑来,一通叫喊,打破了这一日的平凡。
“怎么回事?”容姝皱着眉问道。虽然夏荷平时本就莽莽撞撞的,可是却也不曾如此莽撞。
“小姐、二小姐,大事不好啦!大少爷……大少爷……”夏荷的泪水扑簌簌地掉下来,抽抽哒哒的话都说不完全。
容姝眉心蹙了起来,霍霄则用很平静的声音说着,“你冷静一点,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许是霍霄的声音起了点作用,夏荷顺了顺气,终于把重点点一口气说了出来,“大少爷把郑大人给打了,打得凶了,腿都给打断了!听说人也剩半口气,大少爷已经被刑部的人当场逮捕了,郑老夫人穿着诰命服装,到皇宫前去敲登闻鼓了,圣人已经传令郑老夫人进宫了!”
这一连串的事件前后发生,容家得知消息的时间太晚,人已经被刑部押走了,甚至连郑老夫人都已经把诉状呈上去,皇帝还派了车把她送回郑府。
郑廷身为刑部侍郎,是刑部尚书手下一员爱将,在长安当街给人打去半条命,实在是拂刑部的面子,自然是当场就被刑部的官差逮捕了。
“什么?”容姝脸色丕变。
“怎么会?”连霍霄都显露出了一丝讶异,“阿霁他根本不在长安啊!”容霁这人莽撞,众人把事情瞒得严,打算等他回京覆命的时候再跟他说,怎么就这么回来了?这可是可以被治个怠忽职守的。
霍霄头都疼了,要打郑廷也不是不行,盖个布袋拖去暗巷打死就算了,容霁偏偏要打得这么光明正大,不是给家里添堵吗?
不过也不能全怪容霁,在容霁出生的时候,容夫人随着大将军出征,两个孩子最关键的几年托给了容老夫人,老人家疼孙,尤其疼男孙,等回府后容夫人也没理由把儿子要回来,容霁便在老夫人跟前养到六岁,直到老夫人仙逝才由容夫人接手,可这个性已经改不回来了,而容夫人对长子心存歉疚,对他的教育也比较宽了一些,直到容霁在外头开始闹事,容夫人才知道慈母多败儿是真的。
容霁本性不坏,就是有些作天作地,还好他还有一技之长,继承了父亲的能征善战,要是让容姝来说,容霁就是那种适合生活在边疆的性子,实在不适合在人心诡谲的长安生存。
“大少爷不知怎地得知了小姐的事,一时气不过,居然丢下差事返回长安了。”
听完夏荷的话,容姝的脸色可精彩了,青了又白,白了又青。
“这下可麻烦了,不知道御史台要怎么紧咬不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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