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冷冰冰地看着对方。
沈清砚舌尖抵着胀痛的位置,问:“打够了?”
虽然很害怕后果,但程十鸢也觉得无比过瘾,她为自己报仇了。
以后,他们也算是两不相欠了。
她裹着被子要下床,却被沈清砚一把推倒。
“你要干什么?你想强暴我?”
“你都能打我,我当然想对你做什么,就对你做什么。”
“你……”
“我说过了,只要我想,你就只有承受的份。”他说完,竟没有跟她计较,自己窝着火去洗澡了。
程十鸢迅速到衣橱前扯了件衣服出来,奇怪,早上这里还没有女人衣服呢。
她来不及多想,穿上就要走,可套房门却被设了密码,怎么都打不开。
她研究半天,最后只能泄气地放弃。
疲惫地走到沙发后,她捡起那几块破碎的布料,眼前浮现出裴泽野酷酷的脸庞:
我可以借给你。
她想得入神,没注意到男人已然穿着浴袍出来。
沈清砚听见她蹲在沙发后面就猜到她在做什么,可过去亲眼看见她将那堆碎布捧在胸前发呆时,他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情绪又被刺激得汹涌起来。
他从她手里抢走它们扔到浴室的马桶里,然后用火机点燃余下的一条,松开指头……
“你为什么要这样……”
程十鸢悲伤地站在浴室门口看着这一切。
难道她不能穿好看的裙子吗?
她不明白这个明明高高在上的男人为什么会这样讨厌她,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地戏耍她、欺辱她,她明明没有做错什么。
沈清砚一直看着那些布料燃烧成灰烬,用水一抽,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
他转头看她,薄唇翕动:“再让我看见你靠近别的男人,我就把你关起来。”
程十鸢肩膀一颤,又惧又恼:“你凭什么……”
沈清砚见她赤着脚,抱起她回到卧室:“就凭我能做到。”
灯被全部关掉,他抱着她,不禁放松地喟叹一声。
程十鸢的脖子被他灼热的呼吸熨烫着,痒痒的,她将头往外偏了偏。
“别动。”
“沈清砚,你没有资格这样对我,我不欠你的。”
沈清砚闭着眼,声音含在嘴里:“你不是想要钱吗,我说过了,钱不是那么好赚的,你得乖乖听话。”
“谁稀罕!”程十鸢一听他谈起钱,炸了毛般气哄哄道:
“你放心,我这辈子都不会要你的臭钱!”
“……”沈清砚不高兴地睁眼看她。她不花他的钱,还想花谁的钱?
她敢花别人的钱,看他怎么收拾她。
他长臂横在她胸前,另一只手抚着她的头,贴上去吻了吻她的秀发。
“只要你安安分分地不惹我生气,这两天我就把钱给你。”
背对着他的程十鸢却再也不相信他的鬼话了,恐怕在他心里,就从未看得起她过。
这两天被讨债的折磨得身心俱疲,这使她没过多一会儿就在他温热的怀抱里睡着了。
她无意识地转过身,最后在他脖颈里找到了最舒服的姿势。
沈清砚手臂收紧,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
……
第二天吃过早饭,程十鸢是被他送到学校的。
距离大门口还要过一个红绿灯时,她就叫司机将她放下了。
沈清砚没有阻拦她,但是对她说,下课后让人来接她,他有事会很晚才能回酒店。
“听见了吗?说话。”
程十鸢不理他,跑远了。
沈清砚长指抵着太阳穴,吩咐司机:“开车吧。”
司机暗自在心里嘀咕,这认识才多久啊,真是万万想不到,果然一物降一物……
程十鸢走进阶梯教室坐好,邓雁回把前天晚上卖酒的钱转给她了,竟然有八万!
在她震惊的目光中,邓雁回解释说:“那晚包间里有个大人物在,虽然他们人都走了,但是要了瓶罗曼尼康至尊版,八十八万一瓶哦。”
程十鸢盯着自己的提成,猜测着:大人物……说的不会是他吧?应该不会,他还羞辱她不值钱来着。
算了,爱谁谁吧。她赶忙把钱转给韩默。
邓雁回拉着她又开始愤愤不平道:“你不知道戴倩有多得意,在寝室门口八婆一样跟别人炫耀自己被保研,说看别人又要准备论文、又要准备考研,想想就焦虑。”
程十鸢笑笑:“她总算得偿所愿了,在寝室里能少发点脾气,谁能受得了她一天像个怨妇似的。”
“可是鸢鸢……”邓雁回犹豫了下,说,“我听团支书说,本来这个保研名额是你的,是全系任课老师开研讨会决定的。被戴倩偷听到,她去导员和系主任那里闹,说……”
程十鸢自然猜到她想说什么。
“鸢鸢,你到底咋回事?这段时间怎么经常不在宿舍啊?还有,你身上这条裙子,这可是Ninadlliy春季新款,上架秒空,官网售价六万八,你这个尺码早就断货了,你……”
“咳咳……”程十鸢喝了口水,差点被呛死。
她低头看了眼服帖的米色及膝连衣裙,虽然她知道是高级货,但她万万没想到是这个价位。早上沈清砚从衣橱里拿出来在她身上比量时,她生气地一扯,差点儿给它撕烂了。
那个男人还无所谓地说,她不喜欢里面还有很多款式,任她挑。
真是可恶,他竟然让她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招摇过市,让别人怎么看她啊。
想起昨晚被他像抹布一样扔到地上的真丝吊带睡裙,她小声问:
“雁回,这个,是什么牌子?”
“哇靠,C&J法兰西高奢睡衣,一条内裤也要上万,据说是英国小公主最钟爱的睡衣品牌!鸢鸢,你不会真的被……”
邓雁回没敢将那个词说出口,她家是开会所和酒吧的,见过太多年轻的女生被人包养,金主都是上了年纪胡子拉碴挺着啤酒肚的暴发户,亲嘴儿时臭口水舔得哪儿都是,也不知道她们怎么忍受得了的。
她掐了把程十鸢:“你可别糟践自己!”
程十鸢捂着发痛的胳膊,嘴唇动了动,说不出话来。她也不知道自己算什么,那个男人好像没有放过她的意思。
上午只有一节大课,下课后她收到导员的通知,让她去办公室一趟。
她身上的裙子已经吸引了不少探寻的目光,她想了想,决定先回寝室换掉再去导员办公室。
宿舍里,戴倩正美滋滋地化妆,准备下午出去玩。反正她也被保研了,不用像其他同学那样找实习、准备考研、准备论文。
程十鸢一进去,她更开心了,像个胜利者般炫耀着:“系领导的眼睛都是雪亮的,谁优秀、谁下贱,他们心里跟明镜似的,你呀,没保研的命,你活该。”
程十鸢摇着头去找自己的衣服,无奈道:“你适可而止吧,别得便宜还卖乖。”
“怎么?你嫉妒我?好多人都知道我要保研了,怎么没人去说我坏话啊?你自己出去卖,还不让人说?”
“你闭嘴吧。戴倩,老天爷是长眼睛的,损人不利己的人没有好下场。”
“你……”
程十鸢套上干净地白t恤、牛仔裤,背着背包出门了。
谁愿意听她一天阴阳怪气的。她都如愿被保研了,还想怎么样?
戴倩见程十鸢一点都不在乎的样子,什么心情都没了。她为什么不伤心?她要是跑回来哭,她还可以好心地宽慰她几句。
妈的程十鸢这个贱货!她为什么不哭!
她忽然觉得自己画的妆好丑,身上的裙子也难看死了。
她走过去翻自己的柜子,突然也想穿白t、牛仔裤,背帆布包、扎利落的马尾。
她正暴躁地乱翻着,程十鸢虚掩的柜门引起了她的注意。
今天上课的时候她就看见了,她在商场的巨幅广告上见过这条裙子,很贵,是高档人穿的。
她眼中散发出贪婪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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