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好眠,如果不是被尖叫声吵醒的话会更美妙。
上官蘋睁眼时天光还没大亮,客栈里的几盏灯却点起来了,外面也有人在走动。
一日过去,冯相露好像更加严重了,上官蘋看到她身子在不停的颤抖,于是她把自己的被子给她盖好,然后叮嘱她不要动,自己穿好衣裙出去看看情况。
上官蘋打了个哈欠。
对面是唐负和周序的屋子,门没关,已经空无一人了,说明她还是起晚了。
那声音是从南方屋子传来的,是一个年轻的女声,等到她尚且混沌的脑子把这两条信息组合起来时,便得出了一个结论——周碧儿。
上官蘋快步到周碧儿的房间,发现唐负和周序都在这里,那个侍卫和客栈掌柜也立在一侧,周碧儿抱着周序嚎啕大哭。
唐负看到上官蘋来了,站到了她的身边,上官蘋踮脚问他:“发生什么事了?”
唐负微微俯身,在她说完后直身,“镯子丢了。”
只见周碧儿的声浪再一次传来,“哥哥你帮帮我,那是我爷爷留给我的,我要是丢了它我也不活了。”
周序轻轻拍着周碧儿的后背安抚她,也不许她太过偏激,“不许说胡话。”
“客栈没有人离开吧。”周序给客栈老板一个不轻不重的眼神。
客栈老板赶忙回答:“没有,今晚客栈没有再来一个,也没有走一个,我一直在楼下看着呢。”
“那就把所有人带过来!”周碧儿冲客栈老板命令道。
“是是是。”客栈老板跪着应下,他自然知道这位小姐是他们这个小小的客栈惹不起的人物,那丢失的玉镯,更是卖了整家客栈都赔不起,他是最想真相大白的人。
“你……”上官蘋想拦,被唐负拉住了,只见他摇了摇头。
这要是半夜,她被这种与自己无关的盗窃案叫起来,她是一定会与对方誓死不归的,上官蘋觉得这种行为不妥。
不一会,客栈老板便带着八个人进来了,出奇的是这八个人脸上没有一点不忿之色,这是上官蘋最不能理解的。
“说,你们谁偷了我家小姐的镯子!”那名侍卫率先拔出剑来,指向他们。
下一秒,上官蘋拔出唐负的剑,架在了那名侍卫的脖子上,声音冰冷:“放下你的剑,他们很有可能是无辜的人,凭什么要被你们折腾这一遭,还要被污蔑,被人拿剑指着,你们礼仪都修习在这里了吗?”
上官蘋字字掷地有声,在场的每一个人都齐刷刷的望向她,尤其是周序。
周序自诩君子,待人如沐春风,却也没发觉出周碧儿这种要求的苛刻之处,他仿佛已经习惯了出身名门就高人一等,可以肆意命令他人的理念,他虽然对百姓很好,却没有把自己与他们放在同一个地位,这样说来,上官蘋是与他们完全不同的人,她能察他人之苦,并且用自己的力量去保护他们。
她是这世间的第五个季节。
那个侍卫愣在了原地,似乎没有想到会因此被指责,他并不觉得自己是错的。
“放下。”
唐负喉间滚过这两个字,音色很低,却又震耳欲聋。
侍卫微微一颤,把剑收了回来。
故而上官蘋也放了下来,递给了唐负,她知道如若没有他的默许,她怎么可能抽出他的佩剑来。
真威风。
上官蘋都要爱上自己了。
周碧儿感到不满,从周序怀里起来,“为什么不能拷问他们,你知道我的镯子价值连城吗?”
“几座城?哪几座?”上官蘋抬眼看她。
上官蘋觉得她很幼稚,不想与她再纠缠这个,如若论起财来,谁可以比得过她作为尚京第一首富的实力。
“我不管!我不管!”周碧儿攥紧衣袖,恶狠狠地看向他们八人。
“好了,碧儿。”周序一言,周碧儿暂压住了火气,因为她听出她的哥哥也已经生气了,他几乎没有在自己面前生过气。
周序选择先让他们八个人报一下自己的基本情况。
囫囵听过以后,周序点了两个人,“赵公子与林公子,打扰你们了,可以先行回去休息,赔礼待事情解决后必将奉上。”
獐头鼠目的林公子,正如他所言,他有腿疾,单看他靴的磨损程度便可知一二,他左腿使不上力,久而久之便导致视觉上一腿长一腿短的感觉,他一定不是可以在周碧儿屋中偷盗玉镯之人。
而那位大腹便便的林公子,若说他偷盗玉镯上官蘋绝对不信,光是进周碧儿的房门她觉得他都很费劲,他已经胖的流油,绝对没有行偷盗的身手,故而也排除在外。
屋内静谧了片刻,唐负说道:“那个姓吴的小子,出去。”
上官蘋疑惑地看了看唐负,唐负才慢悠悠地开口:“他胆子小。”
越是像唐负这样的军旅之人,越能看出来一个人是否能成器,而在一支军队里如何判断能不能成器,全在于一个人的勇气,勇气是人身上最为罕见的品质,如果能看出一个人的胆量,便能够判断他可以做出什么样的事情。
唐负有这个能力,于是那个人连滚带爬的跑出去了。
周序和唐负莫名的陷入一场比拼当中,上官蘋和周碧儿在一旁看着,并没有说话。
“董小姐,你可以离开了。”
“秦,走。”
“苏公子,不是你,请回吧。”
几番时间线对峙与观察的甄别,最后剩下了两位可疑人选,他们都可能是这个作案偷盗玉镯的人。
“哥哥,不如搜搜他们的屋子!”周碧儿忍不住说话了,侍卫不等周序点头便出门去搜查他们二人的房间了。
屋子里静谧了一会。
“真不是我,天都亮了,我还得走呢,放我走吧。”那位姓刘的公子哥终于忍不住说话了。
“去哪里?”周序追问道。
刘田急切地说:“我要去尚京,那里有要事需要我处理。”
实则他们也看出来了,刘田是个实打实有钱的人,一身锦缎,光毛领都价值不凡,但他却肯配合他们行事,说明他就是有钱而无权的那一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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