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沐冰休息了几天,自从上次在医院谈崩了之后,傅景琨就一直没有回来过。
林岚给他打过几个电话,每次挂了电话,脸色都很不好看,连带着看她的眼神也带着责怪。
仿佛在嫌弃她不争气,连个男人都留不住。
她只当没有看见,不过减少去她面前晃悠,专心地待在房间里,拿叉子挑着蜜瓜吃。
绷得再紧的弦,偶尔也得松一松。更何况,傅景琨是人,逼得太紧只会适得其反。
嘭的一声,楼下传来很大力的关门声。
紧接着,脚步声蜿蜒而上。
夏沐冰放下了手上的蜜瓜,笑眯眯地打开了衣柜,看了看柜子里的装备。
一排巴掌大的布料里,她咬了咬唇,挑了最露骨的那一套。
书房里,傅景琨弯着腰,不耐烦地翻找着书架。
要不是为了回来拿文件,他根本不愿意回到这个让他窒息的笼子。
夏沐冰悄无声息地推开了门,一眼就看到了书房的博古架上,放着一张一家三口的全家福照片。
照片里,年轻十岁的林岚女士,笑容还没有那么虚假。
站在中间的少年,十五六岁的年纪。
狭长的丹凤眼,微微眯着,笑容温和,还有几分青涩。
哪里像现在,浑身是刺。
她撇撇嘴,将书房的门锁上。
啪地一声,傅景琨警觉回头,鼻息间闻到一股甜美的馨香。
他脸一黑,突然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
“老公,你终于舍得回来了?”
她扯了扯身上这件短到离谱的水手服,下面是同样堪堪盖住臀的百褶短裙,纯中带欲,诱惑意味十足。
“正巧,我今天是排卵期。”她小声嘤咛,脸蛋红扑扑的。
傅景琨心头的无名火,成功被浇了油,腾地一下烧了起来,又旺又烈。
他的手抓住她白嫩圆滑的肩头,手劲之大,让夏沐冰疼地嘶一下皱死了眉头。
“怕疼?”傅景琨捏住她的下巴,眼神阴鸷:“怕疼还来惹我?”
他用力抵住她,直到她退无可退,后背靠住冰凉的墙面。
啪嗒一下,夏沐冰的后脑勺撞到了开关,书房里陷入一片黑暗。
沉闷而又寂静的黑暗里,傅景琨的呼吸声再次放大,又粗又喘,如同野兽。
夏沐冰的手揪住他的衣摆,心头无端升起害怕。
他周身的寒意,仿佛突然变了个人。
男人依旧捏着她的下巴,下一瞬,冰凉的柔软贴上她的唇,夏沐冰的瞳孔,在黑暗中陡然放大。
钝而突兀的疼痛,猛地让她清醒,血腥味在她的口腔蔓延扩散。
“景琨!疼!”
傅景琨却像是突然变得兴奋,动作更加暴戾,冰凉手指从她精巧的下颔,滑到她纤细的脖颈,几乎要把她掐死!
“你放开!”她艰难地喘息,额头往前重重一顶。
啪嗒一声,世界重新变得光明。
夏沐冰靠在墙上,按住开关的手,无力瘫软。
傅景琨的眼底一片猩红,皮肤苍白,嘴唇红得吓人,仿佛中世纪的吸血鬼王子。
“长教训了吗?”他胸腔起伏不定:“以后别惹我!”
他扔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夏沐冰靠着墙壁,缓缓瘫软下来。
她的心脏不受控制地悸动着,巨大的恐慌沸腾的血液里蔓延。
刚刚他眼底的嗜血,是真的吓到了她。
那样的眼神,她很熟悉,她在另一个人的眼里,也曾看到过……
夏沐冰遏制住内心的无措,一瘸一拐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经过几天的休息,脚踝的疼痛已经消散了不少。
诊室的工作堆了不少,她也不能耽搁太久。
她一瘸一拐地到医院,小助理妮妮还夸她身残志坚。
接过妮妮递过来的预约表,看到第一个名字,夏沐冰愣了愣神。
又是威廉先生。
她本以为,有了上次的不愉快经历,会很长时间看不到他。
夏沐冰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收敛了心神。
她推开诊室的门,戴着狐狸面具的男人背对着她,长腿优雅地跷着,将定制的西装裤缝绷直。
听到她的动静,男人转头,清晨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到他刀削般轮廓清晰的侧脸。
他薄唇微勾:“夏医生,早啊。”
“早。”夏沐冰抿了抿唇,大步越过他,走到桌前。
男人的目光玩味,缓慢划过她微肿的唇,纤长细白的脖颈,最后停留在那一块青紫。
“没想到,夏医生喜欢玩得这么刺激。”
夏沐冰皱了皱眉,不自然地调整了脖子里丝巾的角度。
她的皮肤白,很容易留下印子。
即使已经用了遮瑕的产品,也没有完全掩盖。
“威廉先生好像对我的私事很感兴趣。”她声音冷淡疏离。
威廉随意地靠坐在椅子上,笑意在脸上弥漫:“听说,夏医生结婚了。”
“听说,听谁说?”夏沐冰皱起了眉头,她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她结婚了。
所有人都以为,嫁给傅景琨的,是夏舞阳。
她步步紧逼,没有错过他脸上的任何表情。
一种诡异而又荒诞的猜测,逐渐漫上心头。
威廉神色如常,轻轻笑了笑,眼神落在她无名指上的钻戒:“听它说。”
夏沐冰低头,这才注意到她忘摘的婚戒。
戒指是林岚买的,这是她作为傅太太身份的象征。
她松了口气,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刚才的紧张。
“这好像与你无关。”夏沐冰恢复镇静:“我不希望你再说些与治疗无关的话。”
“我还以为……”威廉状似随意,语气里似乎带着失落:“我们是朋友呢,这不过是,朋友间的关心。”
可他嘴角的弧度,分明没有压下来过。
夏沐冰微恼,维持冷静:“今天不是复查的日子,你是有什么特殊情况?”
威廉点了点头,随意地挪了挪椅子,拉近了距离。
“我的症状变严重了。”
他的声音云淡风轻,仿佛诉说着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我想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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