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混蛋！”

    绵绵扬起手，正要给厉星野来上一巴掌，手腕就被狠狠钳住。

    她对上厉星野的眼神，里面的阴冷让她浑身发颤。

    “你不是缺钱？我给你啊，你不是为了钱什么都能干吗？”

    说着，厉星野用力撕开绵绵的衬衫，大片雪白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泪水猛然从绵绵的眼眶中溢出，顺着脸颊滑落到发丝内消失不见。

    厉星野的动作顿住，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你在哭？”

    绵绵的泪水依旧滚落不止，见厉星野松开了些，立刻放声大喊：“救命——这里要着火了！”

    绵绵的反应让他一下子什么性致都没了，他直起身子，将自己的领带整了整，轻笑一声，回头看了眼紧闭的大门，毫无动静。

    他的目光流回到绵绵身上：“你确定要让别人都来看看你这副样子？”

    他的目光在绵绵身上上下游走，绵绵感到自己仿佛正被扔在大庭广众之下受人围观。

    她闭上眼睛，视死如归般地咬牙说道：“对！”

    她斩钉截铁的回答让厉星野更恼火。

    他走到离开沙发走到窗边，拉开窗户点了根烟，深吸一口，长长的烟气飘出窗外，在漆黑的夜里消失不见。

    现在已是深夜，明明灭灭的灯光点缀着整座城市，彰显着这座城市的繁华无尽。

    绵绵趁着这个机会赶紧又从旁边抓起一件衣服套上，警惕的看着厉星野。

    正当她穿好衣服要跑出门去的时候，厉星野突然转身了，长长呼出一口烟气，背对着窗外的高楼林立，像这座城市的统治者。

    在绵绵的世界里，这几秒钟像是过了半个世纪那么久，厉星野终于开口道：“你母亲的肾源找到了。”

    绵绵握住门把手的动作僵住，转过身来，满脸不可置信。

    她嘴唇颤抖着，眼里闪烁着泪光：“你、你说什么？”

    肾源有了，她的母亲有救了！

    “肾源，耳朵聋了？”

    厉星野吸完最后一口烟，将火星摁在烟灰缸里熄灭，微微皱眉看着绵绵。

    见他不耐烦的表情，绵绵心里的兴奋稍稍冷静下来，问道：“说吧，这次是什么条件。”

    “什么条件？”

    厉星野反问一句，刚刚被烟草安抚的情绪瞬间又起来了。

    他摸了摸口袋，发现刚才抽的是最后一支。

    英气的剑眉拧起，身周似乎浮现出了煞气让绵绵更是慌乱。

    男人头疼地搓了搓眉心，将目光移开，不去看她，说道：“这是之前答应你的。”

    见绵绵迟迟没有动作也不说话，他眉尾一挑：“还有事？”

    再回头，他看见绵绵明媚又幸福的笑容，不由一愣。

    这似乎是这么久以来，他第一次看见绵绵露出这样发自内心的表情。

    “谢谢你，厉星野。”

    绵绵对他笑着微微鞠躬，迈着欢快的步子一路小跑出去。

    大厅里，程安怡逛了一圈也没找到林月心的身影，却见人人口中都在议论小玉老师，脑袋里全是问号，十分疑惑。

    心里总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当初做私人定制的时候自己没少为难她，现在不会是故意躲着自己，等着让别人看她笑话吧。

    她逮住了身边的一个小花，将她拦下，问道：“小玉老师在哪？我今天来都没见到她，还没和她打过招呼呢。”

    “小玉老师，刚才我还在休息室走廊上碰到她，你没见到她吗？”

    小花面对程安怡显然有些局促。

    走廊？

    自己刚刚也走过了那条路，只碰到一个穿着工作服的女人……

    程安怡秀气的眉毛微微拧起，脸色难看

    只听那小花又说道：“小玉老师今天穿的是自己设计的大红裙，可漂亮了呢，你看，已经窜上热搜一了。”

    小花嘴里嘟嘟囔囔地说着，手里的手机被程安怡一把抢过，热搜第一条便是【小玉老师沈影帝 大红礼裙】，标题栏上明晃晃地挂着绵绵站在沈聿恒身旁的照片，程安怡瞬间感到自己呼吸停滞了。

    “她，是小玉老师？”

    程安怡有些结巴地问道身旁那人。

    小花一脸莫名其妙：“程姐，你的礼服不也是小玉老师做的吗？”

    说完，小花又上下打量了一眼程安怡的礼服：“确实是有小玉老师专属防伪标签的呀，假不了，但今天上台讲话的那位也是沈影帝亲口确认的小玉老师，应该更假不了。难道你没见过她？”

    “怎么可能！”

    程安怡下意识地便大声反驳了，再是拉大手机上的图片仔细端详起来，那熟悉的五官让她无法辩驳。

    她的声音也渐渐小了下去，底气弱了不少。

    “只是之前见她都是素颜……第一次见她盛装出席，有些惊讶……”

    程安怡死死盯着屏幕，眼底是压抑的怒火。

    过去的一幕幕回忆在脑海中不断浮现。

    那个印象里总是带着帽子口罩，再热的天也要穿上风衣的女人……看来就是她没错了，至于那个“小玉老师”，根本就是个冒牌货！

    程安怡死死攥着拳头，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她咬着牙，发出轻微的响声。

    该死的贱女人，居然还留了一手，想不到你居然还有这种本事。

    小花看着程安怡整个人的氛围都变了，感觉浑身汗毛耸立。

    她有些不舍的看了眼被程安怡攥在手里的手机，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算了，一个工作机，也没什么内容，就送她了吧。

    顺着消防通道一路离开，没有了厉星野和程安怡的阻拦，条条大路都瞬间通畅了起来。

    回到家里，绵绵打开房间，看到临走前打扫干净的模样，瞬间心情大好，加上得知绵若馨肾源找到的消息，整个人都亮堂了起来。

    她躺在床上，一时间浑身肌肉都得到放松，夜晚的凉风透过窗户钻进屋子，她惬意地眯上眼睛，同时寂静了许久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懒洋洋地翻个身，以为是谁给自己来了消息，一睁眼，原来是某大眼仔软件的热搜推送。

    绵绵向来是对这些不感兴趣的，但今天的情况好像不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