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服过两天就完成了，你记得到时候去取，给人送过去。”

    江姐说话语气轻快，听上去心情不错。

    绵绵暗暗算着程安怡能额外给她多少好处，让她这么开心，一边回复：“知道了。”

    交货时间如约而至，绵绵再次带上林月心。

    见面时，绵绵给林月心递上一杯奶茶，带着稍许的歉意说道：“真不好意思啊，又得麻烦你。”

    “多大点事！”

    林月心接过奶茶猛吸一大口，满足地点点头，“还是你懂我的口味。”

    “我现在演小玉老师已经演的炉火纯青了，我就是小玉老师本玉，和我一起去交货，这有什么麻烦的。”

    绵绵乐呵呵地傻笑两下，下一秒被林月心敲了脑袋：“你笑什么，倒是你，下次再敢说些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事，我把你头给打歪！”

    绵绵吃痛的捂住被打的地方，连连点头：“知道啦！”

    说完，她再次带上帽子口罩，乔装成小助理。

    到了程安怡别墅，绵绵沉默着将礼物从箱子里拿出来，展示在模特身上，程安怡眼睛亮了。

    那是一袭白金配色的长裙，烫金的图案细致精巧，每一个细节都看得出是精心设计的。

    程安怡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摸那些花纹，此时林月心轻咳两声，程安怡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

    她站直身子，端了起来。

    “不好意思哈程小姐，我们礼服您需要先验收，查看是否合格，在订单上签字，之后才能得到这套礼服的所有权。”

    林月心解释道，随后由绵绵带着手套，给程安怡展示礼服的构线细节等等。

    由于这个需要一定的专业性，没法让林月心来，否则让程安怡钻了空子挑刺可就完蛋。

    绵绵亲自上手展示，和程安怡距离有些过近了。

    欣赏之余，程安怡瞥了身边的绵绵一眼，皱了皱眉，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特别熟悉。

    像认识的人……

    但她认识的女人里，哪有这么黑，还满脸斑的。

    程安怡心里切了一声。

    虽然她不想承认，但是那个贱女人也不长这样，不知道为什么天天风吹日晒皮肤还能那么好。

    程安怡打消疑虑，在绵绵介绍完之后就直起身子，对着林月心说道：“可以了。合同签字吧。”

    林月心和绵绵同时松了口气。

    尤其是绵绵。

    刚才程安怡的反应她都看在眼里，紧张得心都要跳出来了。不过还好今天出门的时候早有准备，在脸上刷了暗沉的粉底液还点上黑斑，程安怡估计就是看到这个才打消疑虑的。

    绵绵将合同递过去，程安怡刷刷两笔签完字，把合同递过去。

    “那程小姐，尾款你是微信还是支付宝？”

    林月心问。

    程安怡睁大了眼睛，一脸看怪物的表情：“当然是对公转账啊？”

    “啊？”

    绵绵和林月心同时懵了。

    “但是私人定制我们一向都是……”

    一向都是公司抽定金，尾款自己全收的啊。

    “哪有什么一向。”

    绵绵话还没说完，程安怡就立马打断了她。

    “既然隶属公司那就得走公司流程，况且这套礼服也不是我自己穿着玩的，是属于公司利益，当然要让公司对接，关我什么事？”

    程安怡笑得得意，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再结合江姐前几天的反应，绵绵几乎是完全明白了这来龙去脉。

    “你这个助理也还真是多话，让我想起一些很恶心的女人，只不过你还比那个女人好一些，你没她长得下贱！”

    说完，程安怡咯咯地笑起来，绵绵隐藏在口罩下的脸色很是难看。

    但这笔尾款数目不小，她不能这个时候发作。

    “那程小姐，尾款要什么时候才能到账呢？”

    “这个我哪里会知道？问公司财务啊。”

    说完，佣人也正好把礼服完全收好，程安怡乐呵呵地跑上楼梯：“你们自便，我还有事。”

    她把话扔下，蹬蹬蹬地就跑没影了。

    留下绵绵林月心二人站在原地大眼瞪小眼。

    绵绵的脑袋垂下。

    “绵绵，没事儿，别伤心，她也没说不给钱不是，就是对公转账……”

    “她故意联系的江姐这样做，对公转账这边七个工作日，那边七个工作日，尾款得下个月才能拿到手。”

    绵绵低着头，满脸阴郁，“而我下个月就要交房租了，我得赶紧弄点钱。”

    “没事儿！”

    林月心扶着她的肩膀，绵绵却忽然抬头和她对视上，让她要说出口的话又硬生生咽了下去。

    要是说借钱给她，这丫头肯定得跟自己闹。

    于是话到嘴边一拐弯，她说道：“没事儿，你可以上那些招聘软件多看看，上面有很多岗位，你肯定行的！”

    于是两人在商场里吹了一下午空调，翻了一下午某直聘。

    绵绵长叹一口气，双手无力地耷拉下来。

    “翻了半天，能干的兼职几乎没有。”

    “只有这个了。”

    绵绵将手机举到林月心面前——程安怡所在的剧组场务兼职、日结。

    次日，绵绵到剧组的时候和导演提了一嘴：“导演，是不是还在招场务？”

    导演诧异的看着她，不知道她要做什么，点了点头。

    “我能做两人份的工作，我想多打一份工，行不行……”

    “你？”

    导演皱起了眉头，“细胳膊细腿的，能行？”

    绵绵瞬间有些无语，但还是耐着性子点头：“可以，导演，我缺钱，我一定会把事儿干好领薪水的。”

    听说她图财，导演倒是放心了很多，拿出剧组的小地图，给她比划了方位：“那就这两块地方都有你负责，打扫干净来。”

    “好嘞！”

    绵绵脸上立刻浮现笑容，拿起打扫工具干劲满满地出工了。

    随着时间时间过去，剧组的演员也陆续到达现场，场地逐渐被打扫干净，一切变得井然有序起来。

    导演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出。

    “a1区a1区！”

    “整理完毕！”

    “a2！”

    “完毕！”

    ……

    一人负责一片区域，原本近三个小时的时间绰绰有余，但绵绵一个人两块地方，即使她快马加鞭也有些匆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