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捂着嘴笑了起来，在云笙微红的脸色下迅速离开。
霍妄深睨了她一眼，“都这会儿了，你打算请我吃什么？”
“除了便利店就只有路边摊了，大排档和便利店你选一个吧。”
云笙两手一摊，霍妄深揽过她的腰：“我选你做的西红柿鸡蛋面！”
“走吧，回家煮面。”
两人十指紧扣，穿过走廊进了电梯一路来到停车场。
上车之后，霍妄深驱车离开，云笙坐在副驾驶上透过右侧镜向后看。
他们的车后跟着一辆黑色轿车。
云笙装作没看到的样子，将视线挪开，偏头道：“后面还有车跟着我们。”
“已经好几天了吧？”
霍妄深颔首，不动声色的瞥了眼后视镜，“今天早上还跟着我们。”
“你说他到底想做什么？跟了这么长的时间了，也没半点动静。”
他摇头，“我们要随时做好准备。”
云笙紧紧握住他的手，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般。
黑色的轿车跟到壹号公馆之后就离开了。
两人回了家后，云笙去煮面条，霍妄深端着酒杯站在窗帘背后，远远的看见一个人影进了公馆里。
他眯了眯眼，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吃面了。”云笙喊了声，他放下酒杯朝餐厅走去。
云笙朝着窗户方向看了眼，“跟上来了？”
霍妄深点头，牵起她的手坐到椅子上，“不用管他。”
墙上的时钟播报着十二点整的声音，霍妄深拿起手机发了条信息出去，随后低头吃面。
“还是你做的好吃。”
“大排档里肯定吃不到这么好的手艺。”
“就你嘴甜。”云笙嗔了他一眼。
霍妄深握住她的手，“我说的是实话，这碗面我吃一辈子也不会腻的。”
……
翌日。
凌家老宅。
凌至南被卸职之后便参与不进集团的事务当中，关于集团的一些决策，他也是在事后才知道。
新品牌的收益越发的好，当初凌至南极力反对的事情现在蒸蒸日上，红利上的数字像是一巴掌，狠狠摔在了他脸上。
每月的分红到了账上，凌至南却怎么都笑不出来。
那些翻番的数字像是在嘲讽他一般，让他十分难堪。
“爸，出事了。”
凌庄匆匆而来，神色张皇，“我刚收到的消息，霍妄深去做了亲子鉴定！”
“什么？！”
凌至南猛地瞪圆眼睛，粗眉一下子惊讶地跳了起来，他全身紧张得像一块石头，紧绷着的时候，手臂上和额角上都能看见跳跃的青筋。
他的心沉坠得像灌满了冷铅，来回在客厅里踱步。
“什么时候的事情？”
“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而且，他还和祁正豪也做了亲子鉴定。”
凌庄面色青晦，“他肯定已经知道了。”
凌至南脚步踉跄，跌坐在沙发里。
轻颤的瞳孔布满了惊骇，他轻声呢喃：“难怪……难怪！”
凌至南陡然大笑出声，浑浊的瞳孔瞪大，渗出血丝来。
“好一个霍妄深！把我玩得团团转！”
他眼中迸发出一道狠厉的光芒，咬牙切齿道：“我就说当初那块地皮怎么会落到祁家手里，原来是这样！”
“他早就知道了他的身份，还装作不知情的样子，屡次故意提起亲生这种字眼，就是在逼我露出马脚！”
凌至南说着笑出了声，眼底却越发的狠厉。
凌庄不明白他说的意思，神色有些迷茫。
他看着凌庄，吐出一口悠长的气，“不能等了，必须立马动手！”
“凌庄，让我们的人准备一下，找到合适的机会随时出手。”
凌至南说话时，浑浊的眼底快速掠过一抹杀意。
凌庄顿了顿，踌躇道：“爸，我们真要这么做吗？”
虽然他一再克制自己的情感，可到底也是从小跟在身边的，要说一点感情没有那是不可能的。
当年他已经错过一次，看着自己的亲妹妹和妻子死在眼前，可他却无能为力。
现在又要亲手了结霍妄深……
凌庄抿紧了嘴唇，看着凌至南缓缓垂下头。
“凌庄，妇人之仁只会让你得不偿失，你该不会下不去手吧？”
凌庄狠吸了口气：“爸，他毕竟……”
“凌庄！”
凌至南怒吼，“你别忘了我们已经牺牲了这么多，你现在心软等于将我们之前所有的付出付诸流水！”
凌庄紧绷着脸，哑着嗓子道：“我知道了。”
凌至南眸色深邃，声音放柔：“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凌庄退出书房的时候，眼底挣扎着闪过一抹痛楚，他背靠在墙上，缓缓闭上眼。
再次睁开眼时，他的眼睛中满是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