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里正热闹,张远的电话却突然响了起来。
他喝的微醺,拿电话的手都有些拿捏不稳,按了好几下才接听起来。
“喂?”张远捂着一只耳朵大喊了声,听筒里不知道说了什么,他脸色忽然一变,酒意顿时清醒大半。
“什么?”
张远声音陡然拔高,瞳孔微颤。
随着他的声音响起,包房里面瞬间鸦雀无声。
张远回过头看向霍妄深,语气变得凝重:“是,我知道了。”
“我们会尽快提交新的证据。”
他挂断电话,长吁了口气:“先生,你猜的果然没有错,凌至南果然留有后手。”
“刚才警方那边来电,说上面施压凌航只要归还挪用的金额,再让公司出具一份声明之后,就可以无罪释放了。”
“公司那边凌至南不知道用什么办法说服了几位股东,他们竟然同意了。”
“没想到这么快。”云笙抿唇,“才过了几个小时,凌至南就解决了问题。”
“这么大的罪名都能被他轻描淡写的盖过去,他背后到底是什么人?”
这么大的势力,却半点风声都没有漏出来。
霍妄深摇头,他跟凌至南斗了这么多年也不知道他背后有人,更不知道他背后的人是谁。
云笙面色凝重,“看来,咱们得走第二步了。”
云笙和他对视一眼,又转头看向盛衡:“带我过去吧。”
……
盛家仓库。
昏暗的库房里潮湿阴冷。
库房很大,除了堆积的杂货物只剩下一张床。
床上躺着一个男人,面色近乎白的透明。
脚步声回荡在楼梯间,男人猛地睁开双眼,看着房门打开,一道纤细的身影迎面而来。
瞳孔微微缩起,眸色中闪过一抹诧异,随后男人不自觉地挺直了后背。
身影越往前便越清晰,待看清楚来人的面孔时,他脸上露出一抹如释重负的笑容。
“真的是你。”
云笙站在他面前,“好久不见,徐嘉年。”
“是你让人把我关起来的?”
云笙颔首,轻描淡写道:“我也想让你体会一下,这种暗无天日的日子。”
徐嘉年绷紧下颌,“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很早,第一次遇见你的时候,其实我就知道了。
云笙淡淡出声,侧身站在他面前,双目平视他的侧颜,目光幽深仿若透过他在看另一个人。
“第一次在酒吧遇见可以说是巧合,第二次在港城遇见便不是巧合了。”
“第三次,你被人打,不过是演给我看的一场戏。”
云笙每说一句,徐嘉年的脸色就白一分。
她不是傻子,这种刻意接近的手段过于明显,从那个时候起云笙就知道徐嘉年目的不纯。
只不过是她想要顺藤摸瓜查出他背后的人,才没有揭穿他。
徐嘉年闻言,低低的笑出了声。
“原来,都是你计划好的。”
“我还以为这张脸,真的能让你失去理智。”
徐嘉年轻抚自己的面颊,眼神有些迷离。
“你真的以为自己能利用这张脸将我迷惑吗?”
云笙失笑摇头,她看着徐嘉年的脸色一点点惨白,不介意再往他心上戳一刀。
“其实你很像他,但就是太像了才会让我更加清醒。”
“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许嘉禾,哪怕你的侧脸和他一样,哪怕你和他用同一款香水,可你终究不是他。”
云笙平静开口,脸上没有半点情绪。
“那天我被打晕的时候,闻到了一股香气,那香水的味道和许嘉禾是同一种。”
“可许嘉禾死了,而我又恰好在你身上闻到过一样的味道。”
云笙笑了笑:“我和他在一起这么久,这个气味早就烂熟于心,可他走后,我却再没有闻到过这香水的气味。”
“说来也是奇怪,本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可偏偏就只有他用。”
“也是这个味道让我知道,你是凌航的人。”
徐嘉年讪笑,“既然你早就知道我带着目的而来,为何还要默许我接近?”
“因为我期盼着,你不是刻意接近我。”
云笙耸了耸肩,“但很显然,我错了。”
徐嘉年身子微颤,抿紧了嘴唇。
他定定的看着云笙,缓缓闭上眼:“我已经是你的囊中物,要杀要剐随便你。”
“法治社会,我又不是凌航那种丧尽天良的人,要你的命做什么?”
云笙轻嗤,“但我有一点不明白。”
“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帮着凌航来对付我?”
徐嘉年睁开眼,语气淡薄:“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在港城欠了很多钱,他答应我只要我完成他交待的事情,就帮我还清债务。”
云笙呼出口气,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她断然没想到的是,徐嘉年竟会因为如此原因接近她。
可就是这个理由,才更现实,也更令人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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