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妄深一身黑色西装,面色沉肃被无数记者媒体潮水一般包裹住。
张远和几个助理,还有几个保镖并未跟在他身后,而是被那些人群远远隔开。
那些不管不顾想要获取头条信息的男女记者,几乎要将话筒和相机戳到他脸上,好几次,霍妄深都差点被裹挟推搡得站立不住。
他向来板正整齐的西装,系得一丝不苟的领带,全都乱了套。
张远和其他几人在人群外看着,脸上一片焦灼担忧神色。
但从始至终,霍妄深没有露出半点异样来。
直到最后,安保人员出面,才将局面平息下来。
霍妄深看了眼离得最近的话筒,微微俯身:“关于张庆玲小姐一事,我深表同情,死者为大,该我霍妄深承担的责任,我会一力承担。”
“但在警方调查结果出来之前,我不会多说一个字。”
“霍总,现在人已经死了,您说您会承担责任是指您真的曾经恐吓、威胁过张小姐吗?”
“还有你是否有向张氏施压的举动,是否从事灰色或黑色产业,暗箱操作?”
“霍总,您说要等待调查结果请问是有什么内情吗?您的意思是不是指这件事和您无关?张庆玲并非是您间接导致致死?”
“我说了,一切结果等警方调查出来。”
“霍总,您是否有做过迷奸少女的行为?”
霍妄深望着那个眼神急迫冲上前来的记者,垂在身侧的手指紧紧攥住,他强压住即将泛滥的那些恐怖情绪。
半分钟后,他抬起手,将抵在他面前的话筒挪开。
他撩起眼皮,冷冷看着记者:“身为记者,要对你自己问出的言辞负责,你这句话问出来,我甚至可以控告你。”
男记者被他的眼神吓得瑟缩着往后退了一步,没敢再说话。
他身边的同行依旧拿着相机对着霍妄深按动快门拍照,但却没有一个人敢开口。
霍妄深的目光缓缓扫过这些人,也许是他的眼神实在太过阴翳可怖,几乎所有人都齐齐退后了一步。
张远几人跻身进来护住他,霍妄深边往走车边说:“把盛衡叫到兰庭来,联系集团法务,立刻召开会议。”
张远有些不忍:“您这两天都没合过眼,也没吃过东西,要不先休息一下?”
“不用了。”霍妄深说着,靠在车座上合上了眼。
凌至南才不会给他喘息的机会。
张远不敢再说什么,只能吩咐司机将车开的平缓一些。
张远默了默,心道这都什么事儿。
盛衡惹出来的烂摊子,折腾的人却是霍妄深。
……
赶到兰庭的时候,盛衡已经到了。
霍妄深揉着眉心坐下来,指了指法务道:“你把你做的事儿一五一十地说了,看看还有没有能缓解的余地。”
盛衡没有隐瞒,其实也不是多下作的手段,豪门里惯用的伎俩罢了。
他只是找了个人往张庆玲的杯子里放了点药,然后把房间门牌号调转了,做的神不知鬼不觉,没有人知道是他动的手脚。
他花钱雇的那个人也早就去了国外,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对方也没有确切的证据栽赃给霍先生,不过是空口白话,伪造证据而已。”
“他们控告的是霍先生,而霍先生确实没有如此行为,所以这场官司必赢。”
“至于威胁恐吓,集团的监控我查看过了,并不能说明什么。”
法务胸有成竹。
霍妄深颔首:“那就辛苦你了。”
“警方那边极力配合,你也说了与我无关,该提供什么证明就提供,不需要遮掩。”
“明白。”
法务离开后,盛衡看着脸色青白的霍妄深,心里浮起浓重的愧疚。
“阿深,对不起。”
他的目的只是想让云笙知难而退,仅此而已。
他没有想让霍妄深陷入水深火热。
霍妄深轻拍他的肩膀:“真觉着对不起,就打起精神来帮我,我还有件事需要你帮忙。”
盛衡颔首,看着他眼底乌青忽然就想起,从云笙走的那天起到今天,整整两天一夜,他几乎没有合过眼,也没有正经地吃过一顿饭。
“你还是先吃点东西,有什么事等你吃完再说。”
“不用了,去书房聊。”霍妄深摆手,先行上楼。
盛衡抿紧嘴唇,犹豫了下,还是跟了上去。
两人关在书房里谈了一下午,盛衡离开后,霍妄深就靠着椅子点了支烟。
手机传来一声震动。
他低头看去,那熟悉的头像顶着鲜艳的红色未读标记。
‘我到了,一切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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