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场里的家长比小孩还要多,找了一圈没发现邵鸽他们,顾奈只好拉着纪修找了个不起眼的位置先坐下再说。
刚坐定,卫扬来电话说没等到他们,先让起云去上妆了。
邵鸽好奇,也跟着一块去了后台。
离少蓝的儿童剧开场还有半小时,眼下台上正在演一个歌舞剧暖场。
顾奈将手机调成静音塞进包里,又拿出一袋吃了一半的饼干出来磨牙。
包装袋发出的窸窸窣窣声响引来纪修的视线,刚吃完午饭就吃饼干吗?
女孩子真是一种奇怪的生物,好像长了一个专门装甜品的胃。
见他看着自己手里的饼干两眼发直,顾奈误会了意思,将饼干递到他眼前:“你要吃吗?”
纪修摇头,“我哥说,美航有三宝:Lotus、Pretzel、Peanuts。分别代表齁甜,齁干和齁咸。”
Lotus需要配合注射胰岛素食用,而后两者,如果航班不提供免费水的话,就是证据确凿的谋杀乘客。
顾奈呆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眯着眼冲她笑:“你哥好会总结哦。”
这话听着耳熟,似乎她姐姐也这么说过。
尽管被吐槽了,顾奈还是无法放弃手中的“齁甜”。她像只小老鼠似的,小口小口啃食着手里的饼干,脸带窃笑。
作为丁善口中的“我校名姝”,她这个出名的蜜桃美人自然有着叫旁人挪不开眼的娇艳无匹。
一个恰好的年纪,将她的少女感与半成熟韵味绝妙地融合在一起,以一个“初恋”的形象,让所有男生都能瞬间记住她的名字。
离她这么近的距离,你很难不去注意她的动静。
纪修伸手替她接住饼干碎屑,垂着眼皮问:“你偷乐什么?”
顾奈看着面前那只手,内心止不住窃喜。
传闻中的纪修学长冷酷无情又高高在上,但实际上,一旦他体贴起来,只会让女生疯狂尖叫。
就好比上回剥橙子,那天她穿了容易被弄脏的白裙子,在她开口之前,他已经把自己装报告的文件夹拿给她垫腿了。
再比如现在,这么好看的手,居然在为她接饼干屑呢。
她能不得意吗?
如果她有尾巴,早就翘上天了。
“没有啊?”顾奈连忙板起脸否认,又含着微笑说,“就是很开心。”
白嫩嫩的小腿按捺不住地摆了摆。
纪修睨她:“开心什么?”
一上午就玩了两个项目,一个把她吓得哭哭啼啼,一个把她弄得趴在栏杆上干呕不止……
还有一个韩起云不分场合的觊觎,她有什么可开心的?
“就,开心啊。”
她抿唇笑着,笑容里散发着一股香浓的奶油味。
“能和你一起出来玩很开心,能和你的朋友一起聊天很开心,能从你朋友口中更了解你,也很开心。总之,就是很开心。”
这姑娘傻乎乎地自陈心迹,一点也不怕被纪修看不起。
饭后她和少蓝一起去洗手间,少蓝毫不掩饰地说:“我还从没见过纪修这么幼稚过,起云肯舍得为你花钱,他就比起云更舍得,处处都要压起云一头。起云好惨。”
人没追着,还要扮树。
那一抹绿色,仿佛天注定的一样……
但顾奈连这么过分的打压也觉得开心,因为纪修在乎。
好多个开心加在一块儿,她的嘴角就飞到了月梢上,再也下不来了。
纪修将她的一切看在眼里,那颗坚定的道心,不由为一粒红尘动摇。
原本他俩的关系就像包着糖的糯米纸,舌尖一抵就融化,在她频繁地加固内心的喜欢后,就更不必拘泥于好坏对错,万事全凭心意即可。
这让他觉得,如果不在这时候回应她的爱意,就是失德。
他的突然靠近让顾奈怔了一下,两人的鼻尖几乎相碰,热热的呼吸交错在一起,不分彼此。
纪修微挑眼角,嘴唇轻动,将她手中的饼干咬走一小块。
顾奈下意识护食:“喂!”
他想干嘛啦?!
纪修咀嚼着饼干,目光锁定,并不解释。
连她眼神戒备护食的样子也可爱。
他甚至觉得她浑身都是香的,而自己就像个五百年不见日光的吸血鬼那样,刚破棺就遇上了鲜嫩欲滴的猎物。
她是那样吹弹可破,又浑然不觉。
剧场灯光随着表演进入高潮而不断变幻,音乐震天响,周遭光线更幽暗了。
眼睛有点不适应的顾奈含着饼干不敢动。
就在她开始关注歌舞剧的剧情时,一只冰凉的手忽然搭上她的大腿,惊得她当场倒吸气。
天气马上就要转冷了,学校里的女孩子都在尽可能找机会多穿裙子,要不然就只能等明年了。
爱美人士顾奈也不例外。
今天她穿了一条雪纺材质的碎花裙,长度刚好能盖住大腿一半。
她觉得晚上可能会冷,本想换条牛仔裤,但邵鸽说她这样穿拍照会很好看,她又把裙子穿上了。
认识某人这么久,她还从没和他一起拍过照呢……
她的小算盘打得响亮,但事实上,迄今为止,她的“合影成就”仍未达成。
她按住他那只手,扫了眼周围观众,压低声音说:“你干嘛啦?”
即使在昏暗中,离得那么近,纪修仍能看清她脸上的酡红。
他似笑非笑地瞧着她,缓缓凑近她耳边说:“你说我干嘛?”
顾奈低着头抓紧他的手臂,泄出一声娇喘。
饼干袋子掉在了座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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