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蹊哥哥,我想喝水。”
怀里的小公子表情严肃,蹭了蹭他的胸膛,杏眸泛着朦胧的雾气,看得不太真切,裴千蹊只知道那里面有着最滚烫的熔浆,能将世上一切冰冷坚硬的东西融化。
“嗯,阿凝张嘴。”
他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现在阿凝醉了,不能胡来,拿过一旁准备好的温度适宜的茶水,小心送至她的唇边。
云千凝皱了皱眉,檀口紧闭,也不说话,拿一双水雾潋滟的眸子直勾勾盯着他。
“阿凝,乖,喝了这杯醒酒茶,不然会不舒服。”
裴千蹊低下头,将她抱得更紧些,亲了亲她皱起的眉心,温言软语地哄着。他以为她不舒服,换了个姿势,让她好整以暇地窝在自己的怀里,小脑袋枕着他的手臂,仿佛最温柔的软枕。
云千凝摇了摇头,避开嘴边微凉的茶盏,小手抓着他月白色的衣襟,借了些力气,轻轻凑了上去。
柔软的物事贴上自己的薄唇,仿佛一块温暖的玉,猛然的欢喜袭来,裴千蹊只愣了半刻,便反客为主。
那只握着茶盏的大手随意扔下珍贵的青玉盏,质地精良的青玉落在地上,发出叮咚的清脆声响。
“阿凝,你想让我死吗?”
他的语气暗沉得可怕,看着她,凤眸里燃着数万年前的惊世火光。
偏偏有人还不知危险渐近,喉咙里因为方才的亲吻干燥异常,用着自然而然的撒娇语气,看着他道:“阿凝没有。”
说罢,舔了舔嘴唇,晃了晃他的手臂:“千蹊哥哥,阿凝渴了,要喝水。”
要喝水,是了,她就是这么任性,任性地想喝就喝,不想喝就不喝,想撩拨他就亲上来,不想要了就抽身离开。
和当初任性的那一眼一样,完全不在意别人的心动难耐,不在意别人的数年隐忍。
裴千蹊忽然有一种可怕的想法,想将她囚禁在最华丽的屋子里,用最坚硬最珍贵的黄金筑成一条铁链,锁住她的双腿,每日给她穿上锦衣华裳,簪上绝世珍宝,只给他一人看,想亲就亲,想抱就抱。
“千蹊哥哥……快点呀……”
云千凝噘起小嘴,喉咙里的火越烧越烈,她心里腹诽,眸儿也嗔怪地看着他,阿凝这么渴,还不是眼前人害的。
“好。”
裴千蹊看了她好一会儿,饶是她醉着,还是有些毛骨悚然,下一刻,她就知道为何如此了。
那只渴望的茶盏被他的大手轻轻握住,里面微凉的茶水被他含进口中,然后俯身而下,薄唇微张,缓缓哺进她的口中。
香艳无比,暧昧至极。
厢房外,萧泽漆与一众太学生告别后,站在凝味阁的最高处,抬头看着似乎近在咫尺的明月,想起了方才席间堪比皎月的少女。
他理了理衣袍,整顿好衣冠,招来一旁伺候的元安,吩咐道:“走,去看看裴家小公子。”
夜色朦胧,星河黯淡,今晚的月色显出一种纱雾般的渺远宁静,一切都被静谧笼罩,仿佛再多的暗潮涌动都被埋没在无际的星河下。
厢房内的两只鸳鸯还不知道有人逐渐走进。
“砰砰——”
门外忽然传来了敲门声,不疾不徐,沉稳有力,与此同时,还有一道低沉清贵的男声:“裴公子,酒可醒了?”
是萧泽漆,裴千蹊眉头微皱,动手将怀中人儿裹得一丝不落,只露出一张小脸来,藏在自己怀里。
“已经醒了,殿下不必担心。”
“本殿有些不放心,方才正巧偶遇了女医院的上官大夫,便将她一起请了过来,可以给阿宁公子看一看。”
门外那人似乎没有想走的意思,连偶遇的女医都搬了出来,看来不让他们见一面,是不会走的。
裴千蹊看着怀里娇弱无力的阿凝,不知想起了什么,眸色幽深,还泛起莫名的笑意。
既然人家非要见,那就见吧。
“哗啦——”
厢房的门被人从里面打开,在看到那人怀里的醉颜时,萧泽漆罕见地愣了愣。
“抱歉殿下,你也看到了,阿凝睡着了,不想被人打扰。”
裴千蹊好心地替他解释,同时不着痕迹地转了下身体,恰好挡住了那位女医看向阿凝的视线。
同样身为男子,萧泽漆能感受到裴千蹊身上那股独特慵懒的气息,仿佛刚刚经历过极乐之后的公子贵族,从温柔乡中摸爬滚打出来,连同俊庞都泛着淡淡红晕,与怀中人儿的红晕如出一辙,教人忍不住地联想。
见萧泽漆面色罕见的阴沉,裴千蹊恶作剧似的勾起一抹浅笑,低下头,掩饰自己孩童般的嫉妒心,搂着云千凝腰际的大手轻轻收拢,仿佛摩挲般的揉着她的腰。
“唔……”
云千凝头脑本就昏昏沉沉的,醉意仿佛再次上涌,吞噬了她整个身躯,她能听到旁边是太子和千蹊哥哥的对话,却仿佛置身事外,神智轻飘飘的,一直飘到云端之上,隔着云雾看着被抱在那人怀里的自己。
她下意识地想要抬起脑袋,却被那人轻轻按住,藏在怀里,不想让别人看到她醉酒后的模样。
困意再度袭来,埋在千蹊哥哥温暖的怀里久了,她似乎又想睡了。
上官大夫端立在一侧,眼观鼻鼻观心,却将这一切情况看得分明,她方才被元安着急喊来,说要为一位不胜酒力的女子诊治,心中正疑惑,一向不近女色的太子竟然也动了凡心,如今一看,这凡心动得还不是时候,这女子显然已经有了相伴之人。
目光扫至太子下颌收紧的侧脸,她心中一沉,直觉一场风暴即将来临,思索片刻,抬起头来,走上前去,对着太子与那两位公子施了个礼,低声道:“殿下,裴公子,不若让在下看看这位……公子,寻常人若是滴酒不沾,突然饮酒过多之后,怕是会有后遗之症。”
一句话说得两位男子神情紧张起来,裴千蹊虽自幼懂些医术,却怎么也不会比太医院的人精通,听到阿凝身体会有氧,也不想在与眼前人争一时之气。
“既如此,那便麻烦上官大夫了。”
抱着小人儿侧身退了几步,裴千蹊将上官大夫请进厢房内,让她给云千凝检查身体。
萧泽漆自然而然地跟在二人身后,看着床榻上面色绯红紧闭双眼的小公子,不知怎的,竟觉得她宛如被细雨滋润过的桃花,水灵灵,娇滴滴,被人宠在掌心,如珠如玉,正徐徐舒展开柔软的花瓣。
再看向担忧焦急溢于言表的裴千蹊,他眉目一冷,方才二人在房内所做之事究竟有多亲密,几乎可以想见,自己方才走进来时,似乎还闻到莫名的甜香。
这位裴公子,下手可真快。
裴千蹊却没去注意身侧太子阴鸷的神情,他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床榻上的人身上。
阿凝乖巧地躺在被褥内,只露出一头青丝和巴掌大的小脸,青雀长颈灯的烛火照在她的睫毛上,在眼睑投下两片浓密的阴影,宛如古画中在云端熟睡的仕女。
这样的画面,若非担忧她的身体,他一点儿也不想让身侧之人看到。
上官大夫给云千凝把完脉,放下纤细如柳的皓腕,将她的被角掖好,转头向二人回道:“这位小公子体质娇弱,不宜饮酒,千金酿虽然不算浓酒,对于她这样的体质,还是承受不住的,这才导致心火上涌,不过好在没什么大碍,我去写张药方让她喝下,随后睡一觉即可。”
“嗯,那便多谢上官大夫。”
裴千蹊对着女医极为端庄地行了个礼,床榻上那人忽然嘤咛一声,娇吟婉转柔媚,二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转到似乎有转醒迹象的云千凝身上,瞬间放柔。
鸦翅般的睫羽轻颤,云千凝秀眉微皱,睁开双眼,看见熟悉的那人,红唇勾起,只当眼下还在宁远侯府内,只有他们两人,她下意识轻声唤他:“千蹊哥哥。”
“嗯,阿凝是不是困了?”
裴千蹊俯下身子,看着身下的她,没有束冠的乌发垂了下来,轻轻搔着她的脸蛋,有些痒。
云千凝从被窝里伸出小手,抓住他的发梢,轻笑着看他:“痒。”
如此熟悉,如此默契,如此日常,如此甜蜜。
仿佛这天地之间只剩下他们二人,眼中只看得见彼此,而这样悱恻的场景,只不过是他们日常生活中最平常不过的一隅。
评论
阳光945973
1年以前糖是甜的:喜欢猫猫,好乖!
06-23 14:52我是作者 :看见猫猫于是点进来了()
06-23 14:52糖是甜的:喜欢猫猫,好乖!
06-23 14:52糖是甜的:喜欢猫猫,好乖!
06-23 14:52阳光710666
5个月前糖是甜的:喜欢猫猫,好乖!
06-23 14:52我是作者 :看见猫猫于是点进来了()
06-23 14:52糖是甜的:喜欢猫猫,好乖!
06-23 14:52糖是甜的:喜欢猫猫,好乖!
06-23 14:52阳光710666
5个月前糖是甜的:喜欢猫猫,好乖!
06-23 14:52我是作者 :看见猫猫于是点进来了()
06-23 14:52糖是甜的:喜欢猫猫,好乖!
06-23 14:52糖是甜的:喜欢猫猫,好乖!
06-23 14: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