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知鸢不是傻子,自然知道齐霂说的不舒服是什么意思。然而她身体还酸软着,且她谋划着归宁的时候去买了避子药来避孕,所以说什么都不可能真的再和齐霂发生什么。
她俏红着一张脸,支支吾吾半天,才憋出了几个字:“既然不舒服才更应该放开我,对不对?”齐霂在她耳侧粗喘了几声,闷哼道,“大郎不想放开娘子。”说着两只扣在鱼知鸢纤腰上的手更紧了些。
齐霂不是真的孩子,他虽然傻了,但是他的体格和力气都是成年男子的,鱼知鸢一个弱质女流是抵抗不过的,索性她就泄了气,坐在齐霂腿上,伸手拿过果盘里的水果吃了起来。
坐在他身上还是很舒服的,特别是当背部靠着齐霂的胸膛,整个人后仰的时候,齐霂就妥妥成了一个软乎乎的靠椅。
鱼知鸢悠哉悠哉的,就是不搭理齐霂,以静制动,敌不动,我不动,看齐霂这个小傻子能憋到什么时候才放开她。
她昨夜被齐霂折腾了一番,今早又急匆匆地去敬茶,还同继室夫人用嘴打了好几回机枪。
此时此刻靠在齐霂怀里,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浑身透着惫懒。
不过须臾,双眼皮就和打架了似的,扑扇着鸦睫,被周公那么轻飘飘地一勾手,就入了梦,在齐霂怀中安然睡去。
齐霂见鱼知鸢仰在他怀中休憩,心下哑然,敛了眸中的笑意,下颌顶在她肩膀上,整个人贴近鱼知鸢,任劳任怨地给她当靠背。心中默念着清心经,好教自己那处能渐渐消退下去。
他也只是那般一说,起了调戏鱼知鸢的心思,并非真的想对鱼知鸢做什么,他怕鱼知鸢娇弱的身子受不住。
齐霂等了许久,才慢慢抱着鱼知鸢起身,蹑手蹑脚地将她轻放在床榻上,捏了几处被角,坐在床侧安静的端看她熟睡的样子。
修长的指骨轻柔地抚摸上鱼知鸢白里透红的双颊,她的肌肤白皙娇嫩,指骨不过是摩挲了一下,脸上顿时出现了红痕。
她秀气的眉蹙着,长长的羽睫盖下一片阴影,鼻梁高挺小巧,鼻翼两侧微动,檀口轻启,柔嫩的双唇里贝齿若隐若现。
齐霂的指腹不自觉摸上鱼知鸢的唇瓣,昨夜她被自己胡搅蛮缠的亲吻逗弄得险些喘不过气来。
齐霂眸色深沉,鬼使神差地俯身含住鱼知鸢的双唇,舌尖轻轻划过她的唇缝,钻入她的唇腔里,撩拨了几下她的香软小舌。
鱼知鸢在睡梦中有所察觉,弯着月眉,呼吸急促,嘤咛几声,惊醒了齐霂。齐霂慌忙撤出她的唇腔,陡然站起来,僵硬着四肢落荒而逃。
他活了两辈子,鱼知鸢是头一个和他有了肌肤之亲的女子。不过短短一夜的相处,就让他有了失神之举,齐霂分不清是好是坏,只好暗自告诫自己,日后和鱼知鸢只是做戏,借由她的身份将自己摘在暗处才好提早扫清那些障碍,昨夜中计夺了她的清白,往后亦会补偿。
鱼知鸢酣然好梦,醒时日头正旺,只腹中空空如也,她很丢脸的被饿醒了,唇角还不大文雅的流着哈喇子,整张小脸红扑扑的,齐霂的双手拥着她。
她面色酡红,凝脂柔荑推拒了下这炙热的怀抱,齐霂似是被她推醒了,双眸迷离,一团雾气氤氲着,凝着眉,沉着嗓音:“嗯?”尾音自然的上扬,胸腔鼓动,震得鱼知鸢心尖儿一颤,耳朵又一次的怀孕了。
她克制着自己那点子心思,轻咳了几声:“大郎饿不饿?晌午了,我们该起来用膳了。”心下不由感叹,若非齐霂傻了,这样霁月清风的俊朗男子又如何能睡在她身侧,任她心底那些个龌龊心思发散。
丫鬟们早在门外头候着,鱼知鸢轻唤了声,立马鱼贯而入,拎着食盒,在圆木桌子上摆膳,而后飞快地拎着空荡的食盒又退了出去。
鱼知鸢拉着齐霂在铜盆前净了手,才开始用膳。午膳亦是精巧,对于鱼知鸢这个吃货而言,三下五除二就能解决这顿膳食。她吃得正酣,浑然未觉齐霂只动了几下就停箸罢膳。
待她发觉时,这满桌的膳食皆被她吃了七七八八,同昨日一样,齐霂一个大男人的饭量还比不及她一个弱女子。她黛眉蹙深,摆着脸色训他:“大郎为何不用膳?”
齐霂生怕她又向自己喂膳,装傻道:“大郎不饿。”
世家贵胄在这些小事上只讲究些浮于表面的物件,膳食做得再如何精致,每一道菜品都只是浅尝辄止,并不会像鱼知鸢这样吃得干净奉承粒粒皆辛苦的道理。
齐霂虽说曾在边关粗糙了好些年,也同那些将卒同甘共苦过,深知民间疾苦,饥荒年岁,啖儿女血肉者不胜枚举。然他骨子里养尊处优惯了,并不耽于口腹之欲。
昨日借着憨傻无赖要她喂膳的举措也不过是因为不知道此鱼知鸢非彼鱼知鸢而故意为之的。
鱼知鸢一个异世孤魂,自然是不晓得这些天潢贵胄到底是怎么铺张浪费的。她一个现代的小平民,用大白话来讲就是她永远都不知道土豪过得什么样的日子,也不知道比土豪更高一阶级的上流社会们是怎么生活的。
她和齐霂就算隔着一个世界,也不是同一地位的人。想到此处,鱼知鸢霎时哑然,算了,她还是混吃等死好了,操心那么多干什么,齐霂爱吃不吃,她又不会少块肉。
而且就他们昨夜发生的事来看,那力道,她已经确信齐霂只是脑子傻,身体还是很健康的,她不必担忧他的身体,只需要注意那些因为齐霂傻了欺负他的人就好,空余时间安心享受这些她以前没感受过得上流社会的快乐何乐而不为!
“行,来人撤了吧。”她抿唇用帕子擦了擦唇角,唤了一声丫鬟。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有那么一股没来由的怒气横在中间。
“娘子……娘子是不是生气大郎了?”齐霂双眸噙泪,双手不安地捏着她的袖摆。鱼知鸢无力招架他这般的示弱委屈的模样,“没有,我只是想让你多吃些。”
“那大郎下次就多吃些,娘子不要气大郎好不好?”美人垂泪,鱼知鸢觉得自己是个惹哭了小美人的渣女,哪还能在气下去,立马举白旗投降。
在没有底线的边缘反复试探后,那股子小屁民说动大人物的心理膨胀了,鱼知鸢揉了揉齐霂的长发,眉眼弯弯:“这才乖,多吃点才身体健康。”
养崽崽第一步:让崽崽多吃点,达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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